陆小凤却好像对这幅画特别有兴趣,站在前面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居然看得舍不得走。
大牛和瞎子对望眼,两个人脸上表情都很奇怪。
瞎子两眼翻白,忽然道:“这幅画是们老板以前那位大舅子画,简直画得比还糟,那边有幅江南第才子唐解元山水,那才叫山水!”
大牛立刻接着道:“带你过去看看,你就知道这幅画简直是狗屁!”
陆小凤道:“宁可看狗屁!”
瞎子干咳两声,用手肘轻轻撞撞他,满面堆笑,笑道:“现在反正天已快黑,这位客人又是专程来,咱们若真把人家赶出去,岂非显得太不够意思!”
大牛立刻点头,道:“反正这里既没有灌铅骰子,也没有藏着光屁股女人,咱们就让他到处看看也没关系!”
他看来虽然像条笨牛,其实点也不笨。
陆小凤又笑,微笑着拍拍他肩,道:“好,够朋友,赌完请你们到杏花阁喝酒去!”
杏花阁是城里最贵妓院,气派却还是远不及这里大,布置也远不及这里华丽。
转转再回来,可以替你找几个好角,痛痛快快地赌场!”
陆小凤微笑道:“就在这里面转转行不行?”
大牛抢着道:“不行!”
陆小凤沉下脸,道:“既然不到天黑,绝不开赌,你刚才为什要跟赌?”
大牛道:“没有!”
大牛道:“为什?”
陆小凤笑笑,道:“山水到处都可看见,狗屁却少见得很!”
大牛怔住,张脸又急得通红。
人家看人家狗屁,他着什急?
瞎子又悄悄向他打个眼色,两个人悄悄转到陆小凤身后,忽然同时出手,左右,将陆小凤
眼看过去,这大厅真是金碧辉煌,堂皇富丽,连烛台都是纯银,在这种地方输个千儿八百两银子,没有人会觉得冤枉。
大厅里摆满大大小小、各式各样赌桌,只要能说出名堂赌具,这里都有。
四面墙壁粉刷得像雪洞样,上面挂满古今名家字画。
最大幅山水,挂在中堂,却是个无名小卒画,把云雾凄迷远山,画得就像是打翻墨水缸样。
这幅画若是挂在别地方,倒也罢,挂在这大厅里,和那些名家杰作比,实在是不堪入目,令人不敢领教。
陆小凤冷冷道:“你若没有跟赌,为什收五百两银子?”
大牛急得涨红脸,连脖子都粗,却又偏偏没法子反驳。
讲理讲不过别人时候,只有动拳头。
大牛拳头刚握紧,忽然看见这个脸上好像有四条眉毛小子,用手指在他刚放下石凳子上戳,这石凳子赫然多个洞。
他脸立刻变得发青,握紧拳头也已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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