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这数目并不小，两个人到杏花阁去喝酒，连酒带女人乐
夜，也用不
二十两。
大牛还在迟疑，瞎子已替他接过来——见钱，连瞎子都开眼。
银票当然是货真价实
。
瞎子脸上已露出笑容，道：“现在离天黑已不远，你到外面去
陆小凤笑。
大牛瞪眼道：“不到天黑，就算天王老子来，
们也样要请他出去！”
陆小凤道：“难道进去看看都不行？”
大牛道：“不行！”
陆小凤叹口气，提着披风走出去，忽又转过身，道：“敢赌五百两银子，赌你定没法子举起这石凳子来。”
陆小凤穿过静寂长巷，走进银钩赌坊时，赌台还没有开。
门却是开着，天黑之前，本不会有人进来，这里规矩熟客人都知道。
不熟客人，这里根本不接待。
陆小凤推门走进去，刚脱下新买黑披风，摘下低压在眉毛上大风帽，已有两条彪形大汉走过来，挡住他路。
无论什
样赌场里，定都养着很多打手，银钩赌坊里打手也不少，大牛和瞎子正是其中最可怕两个。
三声狗叫，个跟斗翻出去两丈。
孩子吃惊地看着他，直到很多很多年之后，这孩子已长大成人，跟朋友谈起这件事，还确定那天自己遇见是个疯子。
“可是那样疯子实在少见得很。”他向他朋友们保证，“他不但很有钱，而且很开心，保证你们从来没有遇见过那开心疯子。”
若有人告诉他，这“开心疯子”刚上个天大当，又受天大冤枉，几乎连命都难保，也可以保证他绝不会相信。
06
门内走廊上，边摆着四个石凳子，分量确不轻。
大牛冷笑着，用只手举起个。
这小子若不是力大如牛，别人又怎会叫他“大牛”？
陆小凤又叹口气，苦笑道：“看样子这次是输，这五百两银子已经是你！”
他居然真拿出张五百两银票，用两根手指拈着，送过去。
瞎子其实不是真瞎子，正在用双白多黑少怪眼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陆小凤，冷冷道：“这地方你来过没有？”
陆小凤道：“来过。”
瞎子道：“既然来过，就该知道这地方规矩！”
陆小凤道：“赌场也有规矩？”
瞎子道：“不但有规矩，而且比衙门规矩还大。”
——你若要别人不断地花钱，不但要让他花得愉快，而且还得让他有赚钱时候。
蓝胡子向是个有原则人，这就是他原则。
所以银钩赌坊并不是十二个时辰都在营业，不到天黑，绝不开赌，未到天亮，赌已结束。
——白天是赚钱时候，就该让别人去赚，晚上才有钱花。
现在天还没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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