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鹿谷前往朝霞与日向会面。下午三点多,鹿谷凭借传真过来的手绘地图,抵达了距离东武东上线车站二十分钟车程的日向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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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即一九九三年三月末,那位日向京助突然打电话联系鹿谷门实。他说有件特别的事情想与鹿谷商量,希望能与他见上一面。
“本应我登门拜访,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动身前往……”
也许是心理作用吧,日向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好胜了。
“对于与我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前辈作家的您而言,这实在是个厚颜无耻的请求。但是,请您屈尊前往寒舍一趟。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明天就来。”
“哎?是吗?‘迷宫馆’不是很畅销吗?”
“销量并没有很大啦。不过,自那本书出版之后,直到现在约稿的人还络绎不绝呢。这倒是值得庆幸的事。”
“这也是我想要向您请教的事情。一旦累积了若干年的职业生涯,会不会很抵触别人对于处女作的褒奖呢?”
“大概因人而异吧。就我而言,《迷宫馆事件》依旧是部相当特殊的作品……”
“因为那是以您的亲身经历作为题材的作品吗?”
,便火速赶往作家居住的埼玉县朝霞与其会面。
“在小南提起你之前,我就时常拜读日向先生的大作了。”
自从因缘巧合结识江南那时起,对于这位比自己小上一轮还多的年轻友人,鹿谷从未称之以“江南”,直到现在依旧唤他作“小南”。
“那本书的腰封不是写有‘日本的洛夫克拉夫特’这样的推介性文字嘛。在书店看到的时候,忍不住买了下来。”
“真是不好意思。那可是不知能否畅销的略带不安之作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呢——鹿谷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有急事的话,在电话里说就好嘛。”
“虽然急着催促您跑一趟,但这件事实在不方便在电话里说。”
鹿谷自日向说话的口吻里察觉出他那被逼无奈的样子来。
于是——
“理由嘛,我已经写到后记之中了。”鹿谷轻轻耸耸肩膀,回答道,“除此之外嘛,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五年半之前,即一九八七年四月,在现实中发生了那起“迷宫馆杀人事件”。如今,鹿谷已经不想多说一句关于那起事件,或是“再现”此事的小说。
“是吗……”
日向模仿鹿谷的动作般耸了耸肩。
“不管怎样,今后还请多多指教。以后有机会再见面的话……”
“没想到你这么贪心呀。”
“是吗?”
“今后你也会继续写那种具有怪异风格的小说吗?”
“这个嘛,要是仅从靠爬格子吃饭来考虑的话,也许写写受众面更广的推理小说也不错吧。”
“也有形形色色的推理小说嘛。像我写的那些作品,也不是每部都畅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