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属这江里‘三花五罗十八子’,而这里边‘三花’——鳌花、鳊花、鲫花又为上上等。当年在木帮混日子时候,每到春天江面破冰,鱼肥虾壮,吃开江三花鱼可是帮中上下少有乐事。”
他顿下继续说:“不过这吃三花也是有讲究,必须要用带着冰碴儿江水来清煮,且这三花鱼要脱脱地新鲜,只加少量盐和葱姜,差个星半点都不成!俗话说得好,千滚豆腐万滚鱼,等到那鱼汤成乳白色,味道简直绝,光是流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李桐满脸钦羡,但转而却又十分失落地说道:“要不是出吴先生这档子事儿,倒是真想尝尝这开江三花鱼是啥味道。”
皮五听到李桐这说,根本不顾及其他,接着手舞足蹈地继续扯道:“其实,还有更绝哪!早年间在长白山深山老林子伐木头,山中溪谷里盛产种遍身滑溜溜林蛤,那些满族旗人后代都叫这玩意儿为‘哈什蚂’,都说这哈什蚂是喝着野参水长大,所以有这东西山间必产大参。哈什蚂这东西怪得很,光喝不吃,秋天寒霜降后大都腹胀而死。”
皮五继续说:“咱们用刀剥开它们肚子,十之八九都有乌黑蛤籽,再把两肋上那肥满莹白蛤油并刮下,这两样物件要是放在滚沸三花鱼汤之中涮食,那才真叫……真叫他娘人间绝味!”
们听罢连连点头唏嘘。而这工夫,老崔却没深没浅地脱口问皮五:“你残废这条腿是伐木时弄伤吗?”
皮五被老崔突如其来询问弄得愣愣,接着原本绽满脸颊上骄傲神色唰地褪个干干净净。
就在思量老崔此话太过唐突之际,皮五则耸着肩膀“嘿”声,他自顾自地说道:“都怪皮五命如薄纸,摊上那档子怪事,才在这鸭绿江里弄瘸腿,最后……最后落到当杂工下场!”
疑问道:“都说这木帮木帮,想来都是在深山老林子里,咋又会跟鸭绿江扯上关联?”
皮五回话:“邱明同志,这个你有所不知。这木帮是咱辽东最古老行帮,可不单单只是伐木头那简单,那是分山场子活和水场子活。这山场子活是把山中圈好大木伐倒、去杈杈,然后再运下山,而水场子活则是把运下山大木穿成木排子,放到江里头流送。当年日本鬼子和俄国老毛子在咱地界儿开战,他们用来修筑铁路木材那可全是木帮从长白山里捣腾出来,然后才通过水道运出来,还有些直接通过鸭绿江运到这安东入海口辗转弄回自己国家。他娘!人家可是赚得盆满钵满,而们木帮中人趟流送下来,要费掉三四个月,在江中恶水哨口里死上三五个人那是稀松平常事儿,换句话说,弄瘸这条腿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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