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幸运呢。”
嚼着半沿儿“乌龙穿白玉”,说道:“之前听陈婆讲,这鸭绿江里有处出没水怪毛毛撑地界儿叫作烟袋链,还有出产大蚌地界儿叫响水亮子,难道,这就是你说啥恶水哨口?”
皮五听到这问,原本兴致又绽满脸膛,他摆手道:“那烟袋链和响水亮子虽说也能算得上恶水哨口,但却不是这江上最凶险难缠。咱们辽东木帮流送水道有两条,是这个鸭绿江,木帮中人都叫它是南流水,终点是安东入海口;二是那松花江,也就是北流水,终点是吉林船厂——早先大清朝时候,俄国老毛子越过边境烧杀抢掠,给顺治皇帝弄急眼,老爷子下令建船造炮,死磕老毛子,所用木材那都是通过北流水运过去。但是不管这南流水也好,北流水也好,都有九九八十道哨口,比如,鹌鹑砬子、转水湖、三缝墙、葫芦套、阎王鼻子、白马浪,那多得可是数不胜数,它们全都是木帮中人孽!而这些要命哨口里,最厉害当属处叫秧歌汀地方,这条残废腿,就是在那疙瘩着道!”
李桐好奇地问道:“秧歌汀?咋听上去这怪?难道这处哨口有什不可思议地方?”
皮五把端着碗筷放下:“既然今儿个都唠到这份上啦,那也不妨把这条残腿事儿原原本本都跟你们说吧,也许,说出来这心里兴许还能痛快痛快呢!记得……记得那年十月才刚过去,铺天盖地大雪片子就飞落下来咧,那年大雪片子,哼!个头得有大拇指甲盖儿那大,他娘,生生地下足两天两夜。雪停之后,们木帮进山开始伐木,那他娘真是透骨焦冷,整日在齐腰深雪窼子里晃来晃去,就连喘口气儿嗓子眼儿都会被风扎得干巴巴疼。到腊月节气,老林子里寒冷下子蹿起来两丈多高,北风像小鬼儿样嗷嗷直叫,就连撒尿都得小心翼翼,人攥着根棍子,边尿边用棍子不住地敲打,否则尿出来就冻成冰溜子,直接把人弄个倒仰根本不在话下……”
他顿下继续说:“这天,们大清早起来开始砍伐最后片圈好林子。可能是在山里待时间太久,满眼雪和树让人有些疲沓,精气神儿也都散花,铆准棵大木就不管不顾地伐起来,钢锯吱吱嘎嘎磨那阵儿,这才仔细去看那锯齿……它们,它们居然全部都崩刃,而那棵大木……居然丝毫未损!”
“你说得未免太玄乎啦!”满口惊讶,“这怎可能?树木怎会比钢锯还硬?”
“他娘,谁说不是哩!”皮五接着道,“所以,立马抬起头来端量起这棵大木,这看可是不得咧!但见这大木有十多丈高,上面分出枝丫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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