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窦占龙买驴（8 / 21）

！”窦占龙没吭声，疾走几步，上前拿金碾子，放入憋宝褡裢。至于他心里怎想，下步怎走，到口北如何布置？如何去杀白脸狼？不仅不能跟朱二面子说，跟谁他也不能说，其是怕合伙之人有二心，再个憋宝为鬼神所忌，旦让它们听去，免不使坏作梗，因此言不发，只是心中暗暗得意：“天助得金碾子，外带着头宝驴，真可谓如虎添翼，去口北杀白脸狼，又多三分把握，不过单有金碾子可不够，至少还得再找件镇物，方可破白脸狼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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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占龙和朱二面子人骑着头驴，连夜来到苏州城下，等到天亮，早放行人，由打西南角盘门入城。城中水路纵横，舟楫繁忙，人随水走。早上天阴雨湿，男子头戴斗笠，女子打着花绸伞。座座雕栏玉砌拱桥、古朴简约石板桥连通着河道，望不尽弥蒙烟柳，屋顶、树梢、花草上到处汪着水珠，横铺石板路上，也积着薄薄雨水。

两人在沿河小巷家客栈落脚，花木扶疏园子，白石斗奇，绿竹婆娑，当中矗立着幢楼阁。店伙计将驴牵到后院牲口棚，又引着两人来到楼上天字号客房，里外间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苏州手艺人独具匠心，屋内桌凳几架、盘匣烟具、提篮镜箱，件件古雅隽美，色泽光润浑厚。推开窗子往楼下看，低栏曲槛，亭台潇洒，水光倒影之间，衬托着江南独有深邃气韵。

窦占龙放下行李，安顿已毕，带着朱二面子穿街过巷，走马观花。苏州城里好吃、好玩去处太多，街上有是茶楼酒肆，耳畔传来弹词评话，唱是《三笑姻缘》《珍珠塔》《白蛇传》。二人游罢虎丘，来到松鹤楼吃饭，正宗苏帮菜，芙蓉莼菜、雪花蟹斗、苏扇菜心、蟠桃虾仁、凤尾拌龙、香炸双味……朱二面子挨着个点遍，吩咐伙计打壶江南三白酒。北方饭馆子量大实惠，好吃多给，苏州菜选料上乘，刀工细致，火候恰到好处，更讲究“少吃多滋味儿”，饮不求解渴，食不求果腹，碟碗内点缀比主菜还多，只为让食客有所回味，下次还想再来。窦占龙没动筷子，朱二面子自顾自地闷头吃喝，顷刻间碟干碗净，仍是意犹未尽，酒喝着也不合口味。付账出来，又在街边找个卖馄饨、豆腐花小吃摊，摊主拿柄铜片般浅勺，撇两勺嫩豆腐，放入热汤中烫，连汤带豆腐盛进粗瓷浅碗，撒上些虾皮、肉松、紫菜，点几滴辣椒油，这就算碗。再看那小馄饨，也盛在清汤寡水浅碗中，半透明馄饨皮比纸片还薄，隐约可见内馅儿点粉红，汤上撒层虾子。朱二面子口气吃七八碗，仍嫌不够，倒是出身大汗。另觅个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