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耳朵扫听,得知临淄城乃齐国国都,那个地方古墓极多,想来墓中奇珍异宝也不会少,打定主意直奔临淄。路上晓行夜宿,行至处,尽是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赶上场大雨,炸雷个接个,没处躲没处藏,只得继续往前走,把个孙小臭儿淋成落汤鸡。
转过个山坳抬头看,路旁有座大宅子,高墙大院,气派非凡,却与寻常宅院不同,不分前后左右,造成个圆形,东西南北皆有广亮大门,什叫广亮大门呢?大门上头有门楼子,两旁设门房,下置三蹬石阶,总而言之是又高又大又豁亮。孙小臭儿让雨浇得湿透膛,也顾不得多想,忙跑到门楼子下头避雨。这个钻坟窟窿孙小臭儿,不在乎风吹雨淋,只是怕打雷,他也明白自己干勾当损阴德,怕遭天谴让雷劈死,蜷在门楼子底下又累又饿,冻得哆哆嗦嗦,好歹是个容身之处,躺在石阶上忍宿。转天早,迷迷糊糊听得开门声响。孙小臭儿心知肚明,他长成这样,再加上这身打扮,比要饭也还不如,大户人家奴才向来是狗眼看人低,瞧见他躺在大门口,脚将他踹开那还是好,嫌脏鞋放狗出来咬人也未可知。
孙小臭儿就地骨碌,急急忙忙翻身而起,匆匆闪到旁,却见大门分左右分开,打里边出来位管家,不打不骂反而对他深施礼,脸上赔着笑说:“恩公,们家老太爷有请。”孙小臭儿让来人说愣,四下里看看,大门前除他之外再无旁人,许不是认错人?你们家老太爷是谁?孙小臭儿是谁?咱这辈子见过吗?怎变成你们家恩公?管家不容分说,拽上孙小臭儿进大门。到里头看可不得,这座宅子也太大,屋宇连绵,观之不尽,正堂坐北朝南、宽敞明亮,迎门挂张《百鹤图》,下设条案,左摆瓷瓶,右摆铜镜,以前有钱人家讲究这布置,称为“东平西静”。条案两侧各有张花梨木太师椅,左手边坐位老太爷,白发银髯、丹眉细目,身穿长袍、外罩马褂,看见孙小臭儿到,忙起身相迎,把攥住孙小臭儿手腕子:“恩公你可来,快到屋中叙话。”孙小臭儿直发蒙,不知这是怎个路数,更不敢说话,半推半就进得厅堂,分宾主落座,有下人端上茶来。孙小臭儿又渴又饿,到这会儿也不嘀咕,心说“反正是你们认错人,先落得肚中受用,大不再让你们打出门去”,打开茶盅盖碗儿瞧,茶色透绿、香气扑鼻,唯独节,茶是凉,孙小臭儿以为此地人好喝凉茶,什也没多想,端起盖碗茶口喝个底朝天,为解饱连茶叶都嚼。那位老太爷也不说话,如同个相面,上上下下打量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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