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孙小臭下山东（9 / 20）

也没这快。

不出个时辰，孙小臭儿已将盗洞挖到棺材下边，他也不用灯烛照亮，常年干这个勾当，早将双贼眼练得可以暗中视物，钻入洞中摸出九枚冥钱，与银元大小相似，托在手中还挺沉，急忙用布包上揣入怀中，正待退出盗洞，不觉心念动，埋在这座坟中定是个有钱人，为什呢？张三太爷家趁人值，住那大宅子，跟他们家为仇作对怎会是穷老百姓？要饭、扛大包，敢跟财主爷结仇？墓主必定也是地方上大户，这就叫鱼找鱼、虾找虾，英雄找好汉、乌龟找王八，非得势均力敌才做得成冤家对头。干孙小臭儿这个行当，掏虽然是死人钱，脑袋上却也顶着个“贼”字，常言道“贼不走空”，明知棺中必有狠货，不顺出件半件冥器，可对不住祖师爷，虽说他也不知道祖师爷是谁。

来之前张三太爷嘱咐，让他只拿九枚冥钱，千万不可惊动墓主，孙小臭儿此时这个贼心起，把张三太爷话忘到爪哇国去，肚子里好似装二十五个小耗子——百爪挠心，当时就使出“鲤鱼打挺”，对头顶上棺材下手。老坟中棺材埋得久，棺板已然朽坏，拿手抠就是个洞。他拽出块黑布遮住口鼻，这是吃臭规矩，活人身上有阳气，容易惊动死人。再说孙小臭儿钻入棺材，伸手四下里摸，发觉墓主已成枯骨，靴帽装裹尚存，寿帽是纸糊，大得出奇，却没有件陪葬冥器。孙小臭儿暗骂声穷鬼，不仅没有陪葬，头上帽子也是用纸糊，白让臭爷高兴。正想原路退出去，忽觉腹中生出道凉气，往上没上去，顺着肠子可就往下来，转瞬之间行至尽头，双腿使足劲也没夹住，放出个七拐八绕、余音袅袅响屁，可能是烧鹅吃多，没兜住这口中气，他也知道如此来犯吃臭忌讳，急忙退入棺材下盗洞，手脚并用爬出老坟，扯去蒙脸黑布，快步往山下走，心想这下妥，该当臭爷时来运转，甭管怎说，这件事办得挺顺当，好歹掏出老坟中九枚厌胜钱，下山献与张三太爷，平地声雷，孙小臭儿眼看就是腰缠万贯大财主。正得意间，忽觉身后刮起阵阴风，吹到后脖颈子上直往肉皮儿里钻，怎这冷呢？转头往后看，可不得，墓主人追来！

3.

从山上追下来大鬼身高丈有余，头上顶白纸糊寿帽晃晃荡荡，裹在片愁云惨雾之中，直奔孙小臭儿而来。吓得他蹦多高，打小干吃臭行当，死人见不少，可没见过活鬼，惊慌失措脚底下拌蒜，直接从山上滚下去，摔得鼻青脸肿、满头大包，刚逃到老张家门口，身后恶鬼也追到。张三太爷带手下人打开大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