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妈妈,您肯带口罩吗?”问。
“戴。”
母亲认真地低声回答。心中振,直治话她似乎是绝对相信。
吃罢早饭,按照刚才直治所说,在纱布里浸上利凡诺杀菌药,做成口罩,拿到母亲身旁。母亲默默接过去,照旧躺在被窝里,顺从地将口罩带儿挂在两边耳朵上。那样子酷似个小女孩儿,心里阵难过。
过午,直治说要去东京看望朋友和教过他文学老师,换上西装,
翌日早晨,直治趴在被窝里,面吸烟面眺望远方海面。
“妈妈舌头疼吗?”
从他口气里似乎感觉到,这时候他才想起母亲病情。
母亲只是幽幽地笑着。
“这种病,肯定是心理原因。您夜间张着嘴睡觉吧?太不像话啦。戴上口罩吧,将利凡诺药水浸过纱布裹在口罩里。”
走到母亲身旁,对她说:
“在阿笑店里喝酒呢。”
母亲听罢,微微撇撇嘴笑。
“是吗,也许鸦片戒掉。你呀,快些吃饭吧。今天晚上,们娘仨就睡在这间房子里,把直治被褥铺在中间。”
心里直想哭。
带着副像从未见过面陌生人般表情。
“嗨,真不会办事儿。”他向打听旅馆地址,换上庭院里木屐,溜烟跑去。旦出去,等半天都不回来。做直治爱吃烤苹果和蒸鸡蛋等菜肴,把餐厅电灯换上更亮堂灯泡,直等他归来。这时,阿笑在后门口闪下面孔。
“喂,喂,可以吗?他在喝烧酒呢。”
她那鲤鱼般圆眼睁得更大,像遇见什大事似压低嗓门。
“你说烧酒,是那种甲醇吗?”
向母亲要两千元钱,出发去东京。自那之后快十天,直治直没有回家。母亲每天戴着口罩,盼着直治回来。
“利凡诺真是好药,戴上这种口罩,舌头疼痛就消失。”
母亲笑着说。可是却个劲儿认为母亲在说谎,她虽说没事,目
听罢“噗嗤”笑。
“这是哪家疗法呀?”
“这叫美学疗法。”
“不过,妈妈肯定不愿意带口罩。”
不仅口罩,妈妈也非常讨厌眼罩、眼镜这些脸部上附属品。
深夜,直治步子踏得山响回来。们起睡在客厅里,三个人共支顶蚊帐。
“讲讲南方故事,给妈妈听听?”
睡下说。
“没意思,没意思。全忘。到日本乘上火车,看到车窗外水田实在漂亮。就是这些。熄灯吧,睡不着啊。”
关上电灯。夏夜月光像洪水涨满蚊帐。
“不是,不是甲醇。”
“喝不会生病吧?”
“是,不过……”
“那就让他喝吧。”
阿笑像咽口唾沫,点点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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