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崇远垂眼看着那张照片，皱起
眉。
“
们高中时候拍
。”
“不感兴趣。”蒋息说，“只是把这张照片给你，还有。”
他抽出桌上便签本，在上面写下
个地址：“孔寻墓地，你可以去看他。”
裴崇远看着那排字，发呆片刻，捂着眼睛，咬紧牙关。
不需要他，不需要他爱，不需要他那些甜言蜜语来肯定自己确实被爱被需要。
这种感觉被称为“痛心疾首”丝毫不夸张，裴崇远甚至有时候不敢上前，觉得自己再没脸面站到蒋息面前。
以前总是他做着二人关系主导，如今终于风水轮流转。
他开始在蒋息面前自惭形秽。
蒋息知道裴崇远在打量自己。
蒋息跟裴崇远约在家离自己酒吧不算太远咖啡店，他不想让裴崇远去自己店里，像是刻意要划清界限。
蒋息推门进去时候，裴崇远已经在那里等很久，但凡有人进门，他都要紧张地扬头看看是不是蒋息。
“早。”
蒋息到之后，裴崇远起身，跟他说这
句。
蒋息嗤笑：“是挺早。”
好，原本打算等孔寻出院，再还给他。
结果，没等到那天。
这个盒子在这里放很久，蒋息原本已经忘——如果不是裴崇远突然联系他。
盒子里只有张照片，有些褪色。
照片上是孔寻跟裴崇远，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样子。
“孔寻说，作恶人会遭报应。”蒋息看着裴崇远，喝口咖啡，“但觉得，他不至于。”
裴崇远没有说话，攥紧那张便签纸。
“他没有
如果搁在三年前，他正活得拧巴时候，他绝对受不这样注视，会愤而起之，跟裴崇远大打出手。
但现在不会。
看吧，不管你怎看，老子都活得很好，毫无破绽。
蒋息坦然地直视他，就像直视每个在他生命里不重要人。
“孔寻遗物之。”蒋息把照片放在桌上，推到裴崇远面前，“还有其他遗物，但都跟你没什关系。”
他坐下，点杯咖啡。
裴崇远细细地打量着他，把人从头到脚看遍。
自从他回来，找蒋息几次，但并不是每次都会跟对方正式碰面，有几回，他像个偷窥狂样站得远远地看着对方。
更挺拔，更凌厉，更像个成熟有担当男人。
裴崇远终于承认，在自己缺席这些日子里，他长腿男孩不再需要他。
那时候他们站在绿茵茵草坪上，不规矩地把校服搭在肩膀上，笑得得意又嚣张。
那是蒋息没见过他们。
原来，他们也阳光灿烂纯粹天真过。
蒋息拿着这张照片走出书房，去阳台抽根烟，然后回到卧室，给裴崇远发条短信。
【明天上午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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