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向你求婚。就是想娶你。他名字叫拉希德。”卡迪雅接着说,“他是你爸爸做生意认识个熟人朋友。他是普什图人,原籍坎大哈,不过现在住喀布尔,他在德马赞区有座两层楼房子。”
阿芙素音点点头。“他跟们样,跟你样,也能说法尔西语。所以你不用学普什图语。”
玛丽雅姆胸口发紧。她觉得天旋地转,双脚发软。
“他是个鞋匠,”卡迪雅还在说个不停,“但不是那种在马路旁边摆摊小贩,不,不是。他有自己店铺,也是喀布尔最忙不过来鞋匠。找他做鞋都是外交官,或者
他们——扎里勒和他三个妻子——坐在她对面,中间隔着暗棕色长桌子。桌面中央摆着个水晶花瓶和大罐蒸汽腾腾热水,花瓶中插着新鲜万寿菊。阿芙素音,也就是那个自称是妮洛法尔母亲红头发女人,坐在扎里勒右边。另外两个,卡迪雅和娜尔吉斯坐在他左边。这三个太太各自围着条薄薄黑色围巾,她们围巾并没有蒙在头上,而是围绕脖子,故意系得松松垮垮。玛丽雅姆没有想到她们居然会给娜娜披麻戴孝,在她想来,应该是就在把她叫下来之前,他们之中有个人——说不定是扎里勒——提议这做。
阿芙素音提起罐子,倒杯水,将玻璃杯放在块方格花纹布质杯垫上,推给玛丽雅姆。“这是泉水,煮开。”她说。她手扇扇热气。
“你在这儿过得舒服吗?”娜尔吉斯问,她下巴很小,长着黑色卷发。“们希望你在这里过得舒服。这……这件事肯定让你很难过。太折磨人。”
其他两位太太点点头。玛丽雅姆看到她们紧蹙眉头,也见到她们对着她露出浅浅、宽容微笑。玛丽雅姆脑袋中响起阵令人难受嗡嗡声。她喉咙发干。她喝几口水。
透过扎里勒身后宽敞窗户,玛丽雅姆看到外面有排繁花满枝苹果树。只黑色木柜靠着窗边墙壁。木柜中有个时钟和个相框,相片中扎里勒和三个男孩扶着条大鱼。阳光照得鱼儿鳞片闪闪发亮。扎里勒和那几个男孩满脸笑容。
“嗯,”阿芙素音开口说,“……实际上,是们……请你到这儿来,是因为们有非常好消息要告诉你。”
玛丽雅姆抬起头。
她匆匆和扎里勒左边两个女人交换下目光;扎里勒则靠着椅背,心不在焉地望着桌子上大水罐。把眼光移向玛丽雅姆是卡迪雅,三人中看起来最老那个,玛丽雅姆心里清楚,这肯定也是他们在把她叫下来之前就商量好。
“有人来向你求婚。”卡迪雅说。
玛丽雅姆心沉。“什?”这两个字从她麻木嘴唇中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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