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你干些什?”
“读书。散步,散很长步。坐条船在环礁湖上游。冥思。冥思非常之吃力;两三个小时之后,你就象赶五百英里路马车样精疲力尽,以后只想休息,什事都不想干。”
伊莎贝儿眉头微微皱下。她弄得迷惑,敢说她有点儿害怕。可能她开始感觉到这个几小时前走进屋子里来拉里,虽则外表上没有变,而且和以前样开朗和亲热,但是,和她过去认识那个拉里,那个非常坦率、平易、和蔼,执拗不听她话但是讨人喜欢拉里已经不是个人。她曾经失掉他,现在重新见面,她认为他还是旧日拉里,不管经过世情变化,他仍旧是她;现在呢,她好象在把道日光抓在手里,而日光却从她握紧手指间漏掉;这使她感到有点迷惑不解。那天晚上,总是在看她,这在是件赏心乐事;看出她眼光落到拉里那修剪得很整齐头上,两只小耳朵贴着脑壳时,眼中有股喜悦神情,而当她注意到他深陷庭穴和瘦削双颊时,眼睛神情又是怎样变化。她望望他双又长又瘦手,尽管看上去憔悴,仍旧强壮有力。后来她眼睛又盯着他那富于表情嘴看,嘴形长得很好,丰满但没有肉感;盯着他开阔额头和端正鼻子看。
他那套新衣服穿在身上不象艾略特那样风度翩翩,可是,自如落堂,就好象穿有年,而且天天穿,日日穿似。他好象引起伊莎贝儿种母性本能,而这种本能是在伊莎贝儿和她女儿中间不曾见到。她是个有经验女人;而他看上去还只是个男孩子;从她神情仿佛察觉到种母性骄傲,因为自己成年孩子能够侃侃而谈,而且别人也都在听,觉得他话有道理。不相信拉里那些话涵义能打中她心坎。
可是,话还没有问完。
坐在他脚下,在晚香玉氤氲空气中,共同享受从他道行所散发出来宁静和安乐气氛。”
格雷在椅子上不安地扭动着。猜想谈话内容使他感到不大好受。
“来杯酒吗?”他问。
“不要,多谢。”
“那,来杯。你怎样,伊莎贝儿?”
“你瑜伽师是什样子?”
“你指外表,是不是?怎说呢,他个子不高,人不瘦,也不胖,暗棕色皮肤,胡须剃得光光,白发剪得很整齐。身上除掉件围腰布
他挪动自己沉重身体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放威士忌和贝里埃及酒杯台子前面。
“那儿有别白人吗?”
“没有,是唯个。”
“你怎能呆得两年之久呢?”伊莎贝儿叫。
“那就象转眼似。过去有些日子过得好象比这两年时间长得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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