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确信她不会守约。他不打算轻易把她放走。
“不行。你现在就带
去找个地方。”
“嗯，知道有
个地方，不过要付六先令。”
“不在乎，在哪儿？”
米尔德丽德把地址告诉
菲利普，菲利普叫辆出租马车。马车驶过大英博物馆，来到格雷法学院路附近条破败失修
街道上。米尔德丽德叫车夫把马车停在街道拐角处。
米尔德丽德再也没有言语，转过身子，眼睛朝下望着地面。菲利普感到自己脸痛苦得变形。
“有没有什
地方可以去说说话？”
“不想跟你说什。”米尔德丽德脸色阴沉地说，“别缠着，好吗？”
菲利普突然想起也许她眼下急需用钱，时无法脱身。
“如果你手头缺钱，身上倒还有两三个金镑。”菲利普脱口说道。
“他们可不喜欢你把马车直赶到门口。”米尔德丽德说。
这是他们俩坐上马车后第句话。他们朝前走几码，接着米尔德丽德对着扇大门重重地敲三下。菲利普注意到扇形气窗上有张硬纸板布告，上面写着房间出租字样。大门悄悄地开，个上年纪高个子妇人让他们进去。她瞪菲利普眼，随后低声跟米尔德丽德叽咕几句。米尔德丽德领着菲利普穿过过道，来到房屋后部个房间。房间里黑洞洞。米尔德丽德向菲利普要根火柴，点亮煤气灯；灯上没有灯罩，火焰发出耀眼光亮。菲利普这才看清自己站在个肮脏、狭小卧室里，里面摆着套漆成松树颜色家具，对这个房间来说，这套家具显得太大。花边窗帘十分邋遢，铁格栅上蒙着把大纸扇。米尔德丽德屁股坐到壁炉台旁把椅子上，菲利普则坐在床沿，心里觉得很不好意思。他这才看清米尔德丽德双颊涂着厚厚胭脂，眉毛描得漆黑，可她显得很瘦，副病恹恹样子，脸蛋上红红胭脂使得她那白里泛绿皮肤分外显眼。米尔德丽德无精打采地瞅着那把纸扇，菲利普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他觉得喉头哽住，好像就要哭出来似，他用双手蒙住自己眼睛。
“天哪，真可怕。”菲利普痛苦地说。
“不明白你有什可大惊小怪，本来以为你定会很高兴。”
菲利
“不明白你意思。在回住处路上碰巧走过这儿。想等位跟在起干活女友。”
“天哪，现在你就别说谎。”菲利普说。
接着，他发觉米尔德丽德在哭泣，于是又重复先前问题。
“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说说话儿？能不能上你那儿去呢？”
“不行，你不能去，”她抽噎着说，“他们不许把男人带到那儿去。如果你愿意话，明天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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