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林祥福向南而行，他将女儿放在胸前棉兜里，将包袱放在驴驮上，手牵缰绳走在尘土滚滚
大路上。他
路都在打听小美行踪，询问是否见过个身穿土青布衣衫和土青布裙年轻女子。同时寻找正在哺乳女人，为饥饿女儿乞求奶水。
两天后，林祥福来到黄河边。个上
年纪艄公告诉林祥福，人可以渡河，毛驴不能过去。艄公说风急浪高，毛驴在羊皮筏子上站立不住会落水。林祥福看见河水滔滔而去，还有上游下来冰块在河面上横冲直撞，有只羊皮筏子在波浪上簸荡起伏时隐时现。林祥福看看怀中女儿，此刻女儿正在熟睡，滴口水从她嘴角挂落下来。林祥福抬起头问艄公，哪里有驴户驿站？艄公说很近，沿着河向东走里路有家驿站。
林祥福将毛驴卖给驿站个男子，说再买些饲料。那个男子奇怪地看着他，说毛驴都卖，还买什
饲料？林祥福说毛驴跟他五年，是他伙伴，他想再喂它次。那个男子就拿出些麦秸秆，林祥福摇摇头，说不要这些粗料，要精料。男子再次奇怪地看看林祥福，他问，要什精料，是青草？干草？还是麸皮？林祥福拿出文铜钱递给他，说都来点。
夕阳西下之时，林祥福抱着女儿蹲在地上，均匀搅拌起草料。那个男子站在旁嘿嘿笑着，说没见过搅拌草料这久。
是客死他乡，这房屋就归他们兄弟所有，田地过押期之后，会有新主人。林祥福说完，将房契交给田大。
这个曾经驮着林祥福在村里到处走动田大，眼泪汪汪听完林祥福话，手里拿着房契说：
“少爷，带上
吧，路上有个照应。”
林祥福摇摇头说：“你就替照应房屋管好田地。”
田大眼泪掉在房契上，他用已经磨烂袖管小心翼翼地擦干净，再次恳求林祥福：
林祥福也笑笑，他说：“俗话说有料没料，四角都要搅到。”
然后林祥福对着毛驴说起话，他说：“本来是不会把你卖掉，可惜你不能过河，只能留下来。你跟五年，五年来耕田、拉磨、乘人、挽车、驮货，
“少爷，你带上吧，你个人，们兄弟不放心。”
林祥福摆摆手说：“你回去吧。”
“是，少爷。”田大恭敬地起身，抹着眼泪走出去。
三日后，林祥福将熟睡中女儿放入棉兜，背上那个庞大包袱，天没亮就走出屋门，他牵着毛驴先是来到村东父母坟前，跪下来对他父母说：
“爹，娘，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祖宗。把祖传田地抵押，要把小美找回来。爹，娘，你们孙女要吃奶，她不能没有娘，要去把小美找回来。爹，娘，在这里发誓，定会回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