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顾益民出来，曾万福断断续续说出
打仗、子弹、北洋军和国民g,m军几个词。他觉得顾益民
眼睛
直盯着自己裤裆，他也低头去看，看见裤裆上片血红，脑袋摇晃下，扑嗵声栽倒在地，吓昏过去。
死里逃生曾万福此后几天里神志不清，别人问他问题，他都是迷茫地看着对方，似乎是在辨认说话人是谁。他个人时
座观音庙。
走过五泉，个挑着空担子农民和他们相遇同行，这个农民告诉他们，昨天在沈店城外亲眼看见北洋军和国民g,m军交火，打天，他躲在桥下听天枪炮声，现在耳朵里还有嗡嗡响声。
他们快到观音庙时候，听到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回头看，支几十人队伍扛着枪向他们快步跑来。这时候前面也响起同样脚步声，支差不多人数队伍也在向他们跑来。两支队伍在相距三十来米地方同时停下来，抬起枪互相瞄准，他们四个人刚好站在两边射程里。飘扬雪花让两支队伍都分不清对方是谁，各自向站在中间这四个人打听，打听对面是什
队伍，于是北方口音和广东口音从两头向他们而来，这时候那个农民说话，他指着自己前面队伍说：
“你们是北方腔，你们定是北洋军，那头是广东腔，那头定是国民g,m军。”
话音刚落，枪声鞭炮似响起来，两边子弹嗖嗖飞到起。曾万福还没有明白发生什，那个农民头栽倒在地，接着陈顺和张品三挨闷棍似倒下，曾万福这下明白过来，他挥舞双手狂喊：
“别打啦，别打啦，你们过会儿再打。”
曾万福喊叫没有制止枪声，他看见两边队伍边射击，边在小路旁分散开去，子弹在他身前身后嗖嗖地飞，他撒开腿奔跑起来，跑去时挥舞双手，像是在抵挡子弹，就在他快要跑出射程时，颗子弹削去他右手中指，他全然不觉，只知道拼命奔跑，把裤腰带都绷断，裤子往下滑，他伸手从裤裆那里提着裤子跑。
曾万福口气跑十多里路，他不知道自己跑向什地方，只是觉得有时候拐弯有时候过桥。他边跑，边用右手提着裤子。被子弹打掉中指右手鲜血淋漓，去提裤子时又将裤裆染成片血红。
曾万福口气跑进溪镇，跑到顾益民家门前，这时候他才觉得没有子弹嗖嗖声，他气喘吁吁站住脚，右手提着裤子，疑神疑鬼地四下张望会儿，发现已经来到顾益民宅院门口。
正在书房顾益民听仆人说曾万福回来，他吃惊，曾万福他们走还不到三个时辰，随即他预感出事，起身走出书房，来到大堂，曾万福提着裤子站在那里，副魂飞魄散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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