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这天下午,顾益民来,他手里拿着份上海《申报》,和林祥福说些关于时局话题后起身离去,那份《申报》忘在林祥福家桌子上。
晚上时候,林祥福拿起《申报》,无意中读到有关中西女塾介绍。于是林祥福知道上海有女子学校,也解中西女塾除私塾已有教育,还教授西洋音乐,传授基督教要义。个想法在林祥福脑中闪过,林百家适合去这所学校。这样想法没有持续下去,林祥福放下《申报》时候,也放下这个想法。然后林祥福继续自己苦恼,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将林百家和陈耀武真正分开,他开始失眠,想着这两个孩子在王先生那
五十
十六岁陈耀武离开林百家以后丧魂落魄,每天站在齐家村水边望着溪镇方向发呆。万亩荡水面上来往货船让他有个激动想法,这天他脱光衣服跳进水面,只手举着衣服,另只手划水游向水面中央,靠近艘货船抓住船舷,问上面船员,是否可以搭船去溪镇?得到肯定回答后,他翻身爬到船上,赤条条站立在船头,让夏天阳光晒干身上水珠后再穿上衣服。
他在溪镇码头上岸,直奔王先生私塾,当他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听到片惊叫,他看见林百家涨红脸。王先生问他是如何过来,他如实回答后,看见林百家咬着嘴唇流出眼泪。他坐在林百家身旁,不时扭头看着林百家,林百家也时时扭过头去看看他。在林百家眼睛里,陈耀武看见无限深情,这是他以前没有见到过眼神。
到下午,陈耀武起身离开私塾,跑到码头,搭上艘装上货物返回货船。货船在万亩荡水面上驶去,接近齐家村时,陈耀武又脱光衣服跳入水中,举着衣服游向岸边,上岸后蹦蹦跳跳地抖落身上水珠,再穿上衣服若无其事地回到家中。
陈耀武往来于齐家村和溪镇之间,与来往货船上船员熟悉起来,他赤条条站立在船头模样让船员们好奇,有船员问他常去溪镇干什。
他回答:“看女人。”
船员们看着他下身稀疏长出来阴毛,不由哄堂大笑。此后他迎风站立船头,其他货船上船员见到,都会向他挥手,喊叫着问他:
“你女人好吗?”
陈耀武总是简单地回答:“还好。”
然后,林祥福看见个很像陈耀武身影从王先生私塾里走出来,沿着街道快步走去。当时林祥福没有在意,个月后,林祥福再次看见这个身影,他认出是陈耀武。陈耀武没有看见林祥福,他在街角转身而去瞬间,林祥福看见他,也看见他脸上喜悦。此后林祥福忧心忡忡,他终于知道林百家为什脸色红润,为什笑声朗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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