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这辆车是她最引以为傲财产,倒不是因为它是苏珊第辆车(尽管确实如此),而是因为车是靠她自己挣钱买下(几乎如此,她更正说法:还有六期贷款未付),凭借完全是她努力,她天赋。这是辆维嘉后开门小车,车龄不过两年。苏珊小心翼翼地倒出车库,对透过厨房窗口望着她母亲挥挥手。裂痕依旧存在,但两人既不提起,也没有得到修补。之前争吵,无论当时吵得多凶,总是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自行消失;生活继续前进,时间如绑带般包裹住伤口,直到下轮争吵时才再次揭开,积怨和不满重新摆上桌面,遍遍清算,仿佛手又手赌注极高牌戏。然而这次很决绝,已经演化成全面战争。伤口没法再次包扎;剩下解决手段只有截肢手术。苏珊已经收拾好大部分行李,感觉其实不错。早就该搬出去。
她沿着布罗克路前行,家越来越远,愉悦感和使命感愈来愈强烈(仔细挖掘,也不乏颇为让人开心荒谬感)。她即将主动出击,这个念头激励着她。苏珊生性率真,周末种种变故令她不知所措,犹如漂浮茫茫大海之中。现在轮到她展露本领!
她把车停在居住区外沿柔软路肩上,走进卡尔·史密斯家西侧牧场,刷过红漆防雪栅栏卷起来堆在那里,等待冬季来临。荒谬感越来越强,她前后摇晃根木桩,直到软铁丝弹开为止,这时候,苏珊忍不住咧嘴笑起来。木桩长三英尺,头渐尖,简直就是预备好尖头桩。回到车上,她把木桩放在后座上,苏珊很清楚这东西有什用途(四人约会时,她在汽车影院看过不少汉默公司电影,知道必须用尖头木桩插进吸血鬼胸膛),但始终没有多花秒钟思考:假如形势所迫,她到底能不能将它扎进个人胸口。
苏珊继续上路,过镇界进入坎伯兰。左手边有家乡村商店,周日照常营业,那是父亲买周日出版《时代周刊》地方。苏珊记得账台旁有个小小廉价首饰展示架。
她买《时代周刊》,然后随手捡个镀金小十字架,总计四块五,胖子营业员心不在焉地打进收银机,他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电视机,吉米·普伦凯特失误被换下场。
苏珊拐上乡村路向北而去,这是条新铺过两车道柏油马路。下午阳光灿烂,切感觉起来都那鲜活清爽、生机盎然,生活如此美好。她下子想到本,这个跳跃距离并不长。
太阳从缓缓移动积云背后钻出来,阳光被头顶上枝叶滤遍,洒在道路上形成或明或暗斑块。她心想:在这样日子里,你很容易相信所有事情都能有快乐结局。
沿着乡村路开五英里,她转进布鲁克斯路,跨过镇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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