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内臣含笑托过金盘,其上整齐码放着十数片生姜,为定权用金箸撷出片,定权方咬口,涕泪横流道:“快,快取冷水。”皇帝笑道:“你倒不如直接选冷水,投机取巧,又是何苦。”定权饮盏凉水,辛辣稍解,蹙眉问道:“怎用这辣姜?”内臣笑道:“殿下,姜在秋冬二季出新,这都是去年姜——姜自然是老辣。”定权无奈,笑念道:“六月食鬱及薁,七月烹葵及菽。八月剥枣,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九月叔苴。采荼新樗,食农夫。”
红袍少年宗室在旁不满道:“殿下把年里能说都说,不留点余地给后来人?”皇帝道:“他是自己不惬意,要扯着你们道落水呢。”
满座大笑中游戏继续,定楷随意看看斛中菜蔬,倒是眼所见,极容易辨认,指认道:“这是韭。”内臣展卷道:“王爷,这是韭。”定楷笑道:“侥幸。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轮到定梁时斛中却是株方露微红花苞花卉,本朝花卉以牡丹芍药为最盛,定梁万分得意,叫道:“这是芍药。”内臣含笑道:“小王爷,谁都知道这是芍药,王爷还需得说出品类来。”离花期尚有月,这要求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众人亦知这是在故意作弄定梁,个个皆含笑引颈观望,唯有皇孙人偷偷跑到太子妃身边,对局势十分紧张忧心。
定梁张口结舌半日,猜测道:“是霓裳红。”内臣笑道:“小王爷也误,这是冠群芳。”皇帝笑道:“也随遍你挑拣。”定梁偷偷向妃嫔席望眼,自觉念佛吃姜都十分不好看相,有损风度,犹豫半日,道:“臣就诵首诗吧。”皇帝摇头道:“你哥哥都认罚,怎给你破这个例。你不选,去把姜也给他撷片过去。”皇孙见他要吃亏,痛心不已,在太子妃怀内代他求告道:“翁翁开恩,不罚六叔罢。”座中又是片笑声,皇帝直笑得透不过气来,抚膺道:“那就不罚他,教他背诗。”皇后笑道:“到头来,还是们阿元面子大。”
定梁想想,清清嗓子诵道:“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皇帝道:“听听,小小年纪,便知投桃报李行径。”
笑语声中,凑在太子妃身边皇孙睁着双乌黑清澈小眼睛,好奇打量着直静坐微笑阿宝,问道:“你是谁?认识赵娘子,不认识你。你也是爹爹嫔御吗?”阿宝微笑,弯腰低头,柔声答道:“可是妾认得阿元,阿元竹马,还是妾还给郡王呢。”皇孙想想,突然转身拱头钻进太子妃怀中,太子妃搂着他,笑道:“阿元和生人说不上两句话,还是会害羞呢。”见阿宝脸既怜且爱神情,又笑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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