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长期在社交场合行走他很快择顶友善面具戴上,将纸张推前少许,温声问道:“何先生,容问个问题,你在哪里高就?”
何岸不明白他目,回答说:“在附近宠物店,拐角那家,叫做‘爱宠城堡’。偶尔隔壁花店缺人手,也会帮着送送花。”
劣质蓝色圆珠笔在郑飞鸾指间打个转,他谑笑道:“宠物店?”
似乎这是个相当滑稽答案。
下秒他敛起笑容,直身坐正,左右手肘分开撑于桌上,十指交错在前,目光压低,直视着何岸,眼神中释放出不容忽视压迫感,那是他作为个领导性格Alpha在谈判桌上惯常使用控场状态。
郑飞鸾长久没等到何岸答复,笔尖顿,撩起眼皮看向他:“你不同意?”
何岸没作声。
他指甲掐入掌心肉里,毫米,又毫米,掐痕渐红渐深。
郑飞鸾见他这样,语气勉强缓和些:“某项不同意,还是三项都不同意?”
“孩……孩子。”何岸问,“孩子也要拿掉吗?”
顶级信息素浓度,之天堂,彼之地狱。连强悍Alpha都扛不过几分钟,何况个被他标记过Omega。
果不其然,何岸剧烈地打个冷战,瞳孔骤然缩紧,整个人像被双无形大手用力推搡向沙发靠背,怎挣都坐不起来。他腰软,腿也软,削瘦肩膀抵在不算柔软皮面上,印痕极深,仿佛不是他靠着沙发,而是沙发要将他整个吞进去。
郑飞鸾清清嗓子,认真地阐述道:“何先生,们接下来讨论,或者说谈判,必须基于三个清楚共识:其,你和不会成为合法夫妻;其二,你孩子郑家不会承认;其三,不会支付分钱抚养费。这意味着,只有你独立完成抚养,才符合所说‘彻底清除关联’。但是,独立抚养需要足够金钱,而你工作——街头宠物店、花店零工,来收入不稳定,二来收入不充裕,在渊江养个孩子可能连零头都不够。
郑飞鸾笑:“不然呢?”
这三个字问得礼貌又真诚,也薄情寡义得很。何岸下捏紧拳头,指节泛白,掌心深陷几道红痕被掐破皮,洇出血,染红指甲顶端半弧苍白。
他闭上眼,急促喘几口气,反复告诫自己别害怕,别畏缩,想讲什就大胆讲出来。不敢反抗Alpha恐惧只是心理作用,可孩子是活生生,它就在你肚子里,全凭你勇气才有机会活下去!
掌心刺痛化作柄利矛,击破Omega本性里对Alpha绝对服从,在那根珍贵脊梁折断之前,何岸逼迫自己喊出来:“请让……让留下孩子!”
郑飞鸾眼眸沉,厌烦且极轻地“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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