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点儿不辛苦。”晏琛又慌又急,勉强扮出丝笑来,强作镇定地为自己辩解,“从前潦河北行,怀着笋儿路陪你,那时候,不也好好没出事?”
他怎舍得离开陆桓城?
莫说漫漫半年,夷南与阆州又相距千里,就算只夜,陆桓城宿在家中别处……晏琛也舍不得。
陆桓城心中主意已定,抚摸着晏琛热汗涔涔脸,劝道:“那时是迫不得已,让你在外头怀上,但凡还有点别办法,就决不忍心带着你东奔西走。这回路途遥远,往返趟拿捏不准要耗多少时间,你若跟同去,万赶不及回家,把孩子生在外头……”
“那就生在外头,不在乎!”
苦,却不会有滴血泪。
五年前不曾实现美梦,晏琛想……好好地重来次。
他盼得心焦,情潮翻涌不歇,与陆桓城滚在帐中颠鸾倒凤、耳鬓厮磨,仿佛深山浓雾里迷失方向,时不知来路与归处。
竹叶簌簌落下,被汗水打湿,覆在晏琛雪白后背与颈间,每枚都是动情证据。
陆桓城低头叼起枚,衔在嘴里,用它蹭蹭绘在晏琛左颊上竹叶。晏琛满面绯红,觉得这比浑身吻痕,bao露在天光之下还要羞耻,呜咽着把脸埋进枕头里,说什也不肯看。
晏琛嘴笨,磨破嘴皮子也说不过陆桓城,生怕被他丢在家里,急得情欲退尽,连笋都顾不得讨,口不择言地道:“笋儿……笋儿就是生在外头,你不记得?那会儿没有稳婆,也没有大夫,个人照样把他生下来,不缺胳膊不少腿,健健康康、聪明伶俐个孩子……桓城,你看,生在外头没事,你就带同去吧,你不陪着,这家里……和荒郊野岭有什两样?”
他提当年事,陆桓城表情就有些稳不住,心口抽紧似地阵阵作痛。
但越是这样,陆桓城越不能容忍再让晏琛冒次险,更由不得他拿身体任性妄为,思来想去,仍是作副耐心样貌,好言劝慰他:“阿琛听话,你身
情至浓处,欲射未射之时,陆桓城猛然记起件要紧事情来:“阿琛,这回怀胎……可能会有几个月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多注意些。”
晏琛身子僵,迷离快意霎时消散无踪:“你要去哪儿?”
陆桓城简单解释几句,说是定下明年开春与几位管事往夷南走趟。那儿盛产冷杉与沉香,皆是江南稀罕之物,又与西域往来贸易频繁,奇珍异宝无数。此番前去,与从前潦河北行相似,约莫也要耽搁大半年。
晏琛紧张起来,立刻道:“陪你同去。”
陆桓城不置可否,淡淡地笑:“等到开春启程时,你这肚子都快显怀,再随同上路颠簸,岂不是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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