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陆桓城回到家里,晏琛总能第时间听见他
晏琛闻言怔怔,空茫无神眼睛扑闪两下,恢复线清明。
他有些惊惶,双臂抱着那床柔软褥子,低头道:“桓城,你别介意,,不该说那些胡话……夷南离阆州有点远,你早些去,也记得早些回来……听你话,安心在家等着,给你养孩子……”
他努力朝陆桓城笑笑,淡淡,像不经意间抽动唇角——没关系,才分开半年,也许运气好话……他不会真疯掉。
然而心跳却越来越快,嘭咚嘭咚,声声鼓噪得让耳膜疼痛。
陆桓城不知道是,自从五年前那场风波过后,晏琛直没能真正安宁下来。
子要紧,不可随性胡来。这趟行程不算太远,手脚麻利些,定能赶在孩子出世前回来。你在家安心养笋,乖乖等着,只要等上个把月……”
“不想等!你听不懂吗,天也不想等!”
晏琛几乎在瞬间失控,他凄厉地尖叫起来,扬手推开陆桓城,从他身下奋力挣脱出去,挣扎时个不慎,肩膀重重撞在床板上,满头青丝皆乱。陆桓城惊得脸色大变,怕他弄伤自己,正想扶他,却错愕地看到他紧紧抱住褥子,容色青白,哆嗦着两片唇,身体畏寒般地剧烈发颤。
过会儿,晏琛抬起头,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桓城,你去夷南,真还会回来吗?”
陆桓城下子被问懵:“阿琛?”
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何况是死过回教训。
晏琛患得患失,总怕陆桓城又次去而不返,也开始惧怕分离,因为再短分离都意味着等待。发展到后来,他甚至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在藕花小苑里心无波澜地等陆桓城归家。
清早陆桓城起床,哪怕最轻声响也会惊醒枕边人。
晏琛睫羽微颤,虚闭着眼睛,偷听他更衣洗漱动静。不会儿,房门开启又关闭,传来极轻声“咔哒”,心脏跟着沉,便知道新日难熬等待开始。
晏琛神情很古怪,陆桓城看在眼里,突然感到周身发冷。
“不会回来,所以才不肯带走,是不是?”晏琛把怀里褥子揉紧些,嗓音轻飘飘,眼神片空荡,“你把扔在这儿,骗等你,就个人守着门,黑灯瞎火地等,等个月,等年,等到死,你也不肯回来看眼……桓城,这喜欢你,你能不能……别作践……”
陆桓城猛地反应过来,扑上去按住晏琛双肩,逼他与自己四目相对,厉声道:“阿琛,你看着,醒醒!”
“桓城……”
“你在想什?!这座宅子,陆家世世代代住三百年,根基在这里,母亲、孩子和你都在这里,不回来,还能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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