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兰川今天心也很累,没接到刘仲齐电话,是因为他在会议室关门处理事,处理得还不是什正经事——他部门个下属,跟隔壁财务总监勾搭上,个有妇之夫,个有夫之妇,瞎搞不说,还被人撞破,闹得沸沸扬扬,整个CBD都在吃瓜,热闹得跟提前过大年似。
全公司都跟着他俩丢人现眼。
大家每天工作起来昏天黑地,压力山大,个别胆子大,就亲自上脚踩高压线,乱搞、赌博,获得廉价刺激和多巴胺,胆子小则盼着他们东窗事发,在围观大戏窃窃私语里,获得微妙又暧昧快意。
每次遇到这种事,喻兰川都会有种说不出挫败。
并不是因为喻总道德水平高尚,见不得点龌龊。而是他感觉得到,这里面透着股很悲凉无力感——曾经以为自己能飞上天,可是随着光阴流逝,意气尽,却越来越有种“自己什都不是,而且这辈子可能就这样”感觉,习得性无助,只好转而寻求最低等、最容易获得食与色。
能靠各种竞赛奖金和奖学金自给自足,所以青春叛逆期过得极其有恃无恐,想搬到哪住,就搬到哪住,非常嚣张,谁也别想用经济制约他。
虽然以未成年眼光看,甘卿是个“老女人”,但社会上二三十岁人回学校深造也是很平常事,她既不用养家,也没有什生活负累,怎就不能试试呢?
不管大学四年能不能学出什名堂,总比在小黑店里当神婆强吧?就算不高考,在当代环境下,想学项专业技能,渠道也还是很多。线上、线下、付费、免费……看她天到晚游手好闲那样,居然还有脸说出“时间补不回来”?
“分明是自己懒,烂泥扶不上墙!”刘仲齐越想越觉得自己又被忽悠。
少年吃饱宵夜,又回屋背会单词,度过十分充实天,三秒入睡,所有烦忧都被隔绝在他身外。
大大方方地追逐声色犬马,是风流倜傥,人们承认这样也别有魅力。
可因为无助无力而寻求麻痹刺激,就是可怜可笑、是中年危机,人们都要来看笑话。
隔壁,韩周被深夜赶回来韩东升接走,甘卿没有多
可是,这种幸福太稀有。
喻兰川给自己倒杯热茶,听着隔壁背单词声音渐消,在沙发上坐着发呆。
他上学那会,到大爷爷这里来,住就是刘仲齐房间,深夜上完竞赛班课,回来就像那小子样,在小书桌上奋笔疾书,而大爷爷就拿着个大烟斗,像他现在这样,自己个人,静静地闲坐着。
那时喻兰川真羡慕他们——不用考试,没有屁事,想神游多久神游多久,多奢侈啊!
现在他终于也有“奢侈”权利,却羡慕起隔壁忙忙碌碌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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