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不可捉摸才无懈可击,她迟早要去延续祖辈漂泊命运。
喻兰川想到这,心口像被灌满冰水,心脏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这事要说起来,全得赖卫骁。
春先生借着解放后那几年时代东风,趁势金盆洗手,后辈满可以低调行事,该做饭做饭、该念书念书,不露刀锋,渐渐让“万木春”淡出人们视野,像无数消失在历史里门派样泯然众人。
可卫骁年轻时初出茅庐,偏要让万木春在他身上青出于蓝,偏不舍得埋这把三寸二分刀,怀璧其罪,最后被裹进恩怨里,拔不出脚来。
严连忙端正姿态:“哎,好,盟主,您指教。”
喻兰川没看甘卿,眼角余光却挂在她身上,淡淡地说:“‘万木春’又不是跟人打擂台。”
春花嫩得不堪击,春草又矮又小,每年河冰都在乍暖还寒夜里几经反复,岸边杨柳只有层轻薄朦胧绿意,可是这柔弱力量却能无处不在,最终让凛冬彻底败下阵来,销声匿迹。
万木春这门,世代单传,人单力薄,可是世世代代,总能出人意料,刀锋点到地方绝不走空。这块招牌从春先生到卫欢、再到甘卿,至今没砸过,仅仅是这仨字,就是阴沟里噩梦。
可是……
“对,”于严这货见半天没人理他,又去哪壶不开提哪壶,“甘卿,们抓行脚帮这多人,现在因为杨平涉嫌吸d谋杀、朱俏杀人未遂堆破事,把以前案子也给牵扯出来,照这查下去,不定要查多少人,万不能网打尽,你最近还这高调,他们会不会报复你?”
甘卿满不在乎地耸肩:“家大门常打开,欢迎,来。”
于严和喻兰川几乎异口同声:“不是闹着玩!”
甘卿笑起来,不等喻兰川变脸,她忽然抬起眼,轻轻地说:“你们知道什叫‘打草惊蛇’吗?”
她左手指缝间夹着小刀片,像那天在面店里给智障少年表演玩硬币样,刀片轻飘飘地在她几个指缝间翻,处理得极其锋利刀锋贴着她皮肉
于严听他说半,没下文,追问:“知道,所以呢?”
喻兰川不吭声——可那是“万木春”,不是甘卿。
万木春无处不在,而甘卿只是个人。就算是当年卫骁,也只敢化名“卫长生”,躲过别人耳目,才能过几年安稳日子。
如果甘卿按部就班,从此过上普通人日子,对于那些恐惧“万木春”恐惧得要命人来说,她就是个活靶子。到处推销保健品许家人短暂地撤出燕宁,王九胜也跑国外去,可这都是时,等风头过,他们腾出手来,非得除她而后快。
如果甘卿想把万木春“噩梦之刀”传奇延续下去,继续悬在那些人头顶,她在百就留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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