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安想想,拖着长音,似乎意有所指地说:“你说房东吧?可能是因为他疏忽导致心脏病发作,有点无颜见。再说都黄土快埋过头顶人,看护不看护,也没什不样,您说是不是?”
“病人不应该这悲观。”白大褂轻声说,他声音极柔和,口气像是哄着个婴儿。
宋长安耸耸肩:“你没看见那安兄弟大便脸,下午那个老大夫估计已经让他回家准备后事,盼着他明天能找个好点寿衣店,给糊个波涛汹涌媳妇烧到那边去——说到这个,大夫,是不是那老大夫不中用,所以主治医生换人?”
白大褂看着宋长安,仔细研究着这半个同行脸上半带调侃狡猾表情,突然低低地笑出声来:“怪不得,怪不得……”他说,“怪不得安饮狐和你交情那好,宋长安,以前居然没人发现你是个人才。”
莫匆,嘴咧得像个瓢,于是形象更猥琐。意味深长地看着莫匆背影,低低地说,“小伙子,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话音没落,莫匆已经带着人不见踪影,速度之快好像他抱着是个空空大书包,而不是百十来斤重那个人,以至于没听见他男版红娘后边半句话。
宋长安“嘿嘿”地低笑两声:“下回可再没人帮你放倒那混蛋。”
病房里空荡荡,安捷躺过床上褶皱还在,被子乱七八糟地摊在边,宋长安望着惨白天花板,撇撇嘴:“啧,怎就没想到给那小子装个监视器什看个现场直播呢?何景明这回估计做鬼也不会放过……这买卖太赔本。”
随后他笑眯眯地望向门口,好像等着什人样,果然,病房里沉寂没多久,门就再次被轻轻地推开,来人穿着身白大褂,口罩吊在耳朵上,露出张平平无奇脸,手里拿着注射器和本用来查房似记录。
看见宋长安醒着,多少愣下。
“大夫。”宋长安收敛猥琐笑容,很礼貌地对他点头示意,随后目光飘到床头,上面放着表发出萤光来,显示此时时间已经过半夜点钟,可是病人却丝毫没觉得意外,好像医生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病房,是再正常不过,“来查房?”
白大褂温和地笑笑:“你病得很重,应该早点休息,而且最好不要拿掉呼吸机——本来办好陪床手续人呢?上厕所?”
“哦,嫌他们烦,给弄走,明天中午之前应该不会再见到他们。”宋长安若无其事地说,“您坐。”
白大褂眼睛里似乎闪动着某种兴味十足光,他小心地在旁边坐下来,打量着眼前这个面有菜色憔悴男子那异常笃定神色:“那下午送你来医院人呢?这重病人,怎能没人看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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