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海天色盟约。”刘有良道。
周翡脸色蓦地变。
便见刘有良急喘几口气,又补充道:“不是……咳,你们说那个海天色,你们争来抢去那什水波纹,不知道是个什东西,也不知道它为何要沿用‘海天色’名头……当年旧都事变,部分人走,护送幼主南下,舍生取义,部分人留下,忍辱负重,都知道这去留间,或许终身都难以再见,们便在临行时定下盟约,名为‘海天色’……”
舍生与苟活,忍痛与忍辱,恰如秋水共长天色。
“最后个活着人,要将这份盟约与名单送到南边,这样哪怕们死得悄无声息,将来三尺汗青之上,也总有个公论。可笑那风声鹤唳童开阳,还以为这是什要紧机密,想从手中拿到这份名单,好按图索骥,挨个清算呢。”
长音,可谓唱三叹,叫老旦听也要甘拜下风。而年久失修圣人庙后院里,只剩半条命中年男子躺在地上,轻飘飘地放出这个石破天惊大消息。
别说李妍,连周翡都愣。
“京城现如今正秘不发丧,这消息只有皇后、太子与们几个正好在场近卫知道。太子想要趁此机会举拔出端王在京党羽,抢先继位登基,严令禁止将这消息传出,们当时都被扣在宫里,有胆敢离开半步者,便以某犯罪论处。”刘有良摊手,“于是刘某‘谋反’。”
李妍愣半天,有些意外地说道:“难道你要将这消息告诉曹……那个大胖子?”
周翡低声道:“李妍。”
周翡打开扫眼,即使她现如今颇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意思,名单上很多人名对她来说仍然十分陌生,因为有些人大概终身没什建树,未能像吴将军这样爬到高位,做出什有用事,只是无能为力地官居下品,在年复年疑
李妍吐吐舌头,不敢再说傻话。
周翡走过来,拄着碎遮,半跪在刘有良面前,盯着他说道:“若只是个消息,刘大人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话传出来,实在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不错,早在旧都时候就已经设法将消息传给行脚帮,这会,令尊想必早已经收到。只是当时有些忘形,被小人陷害,否则不会那容易被童开阳撞破。”刘有良吃力地将手伸进怀里,摸半晌,摸出个巴掌大小盒,上面画着褪色花草,像是个旧胭脂盒,“不过也无所谓,本来也……”
刘有良吃力地动下,喘得像个烂风箱,将那胭脂盒塞进周翡手里:“此地凶险,姑娘虽然有南刀令名,带着也是多有不便,就不要……不要管,你将此物带回去与令尊,心愿便,死也……”
周翡问道:“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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