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从骆闻舟手里接过改锥,十分熟练地拆开电表箱,把烧断保险取下来,然后用老式保险丝在线路两头转几圈,轻轻拧,也没要钳子,直接用字改锥锥头划,就把那小截保险截断下来,他伸手拉两下,确保装结实,回手重新推上电闸。
身后屋里传来“哔——”声,冰箱和空调同时满血复活,整个过程没有超过分钟,旁边骆闻舟叼在嘴里烟还没来得及点。
骆闻舟看着他,突然惊觉,费渡已经完全脱离少年范畴,是个男人。
他看费渡,眼光是时常分裂——针锋相对时候,骆闻舟觉得费渡是个危险祸害,性情混蛋,目无法纪,随时有可能爆炸,而且张嘴就找揍,特别不会说人话。
而难得心平气和时候,他又总是会想起当年那个缩在别墅门口单薄少年,有时候会担心他,有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过度关照——是大哥式、心无杂念关照。
人单独待在没有其他人地方——比如现在,你和待在起就很不安全,如果是坏人呢?”
晨晨捂住自己脑门,瞪大眼睛看着自称坏人男人:“啊?”
“包括你们学校老师,也包括看起来行动不太方便老爷爷和老奶奶,记住吗?”
晨晨不由得打个寒噤,这时,电梯抵达十二楼,铁门应声而开,她小声问:“为什呀?哥哥,有点害怕。”
“知道害怕是好事,因为美好东西就像瓷器样,”费渡伸手挡住电梯门,示意女孩先出去,“对它们来说,最危险往往不是在房间里乱跑猫。”
可不知是不是费渡方才在楼梯间里抽疯过线挑衅,忽然,骆闻舟那分为二视角居然有点要合而为意思,偏差和谬误彼此修正,总算擦出小块客观清明——费渡既不是危险反社会,也不是可怜小男孩,他首先是个男人,而且是非常好看年轻男子,知情知趣,还带着身明目张胆假正经,浑身上下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写着“欢迎随时来睡”。
骆闻舟想,如果他不是费渡,只是在大街或是酒吧里擦肩而过陌生人,大概会是那种让人浮想连天好会类型。
但是……为什要有“如果他不是费渡”这个前提条件呢?
骆闻舟难道思考人生,乃至于吃饭时候也有点心不在焉——陶
“那是什?”
费渡注视着女孩眼睛,轻轻地说:“是瓷器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易碎。”
骆闻舟正在电表箱前,叼着根烟,靠在墙上等着他们。
“你俩买个保险丝要买半年?”骆闻舟把手电和字改锥拎出来放在边,“再不回来,冰箱里冻鱼都要越狱潜逃。”
晨晨寻求安全感似,迈开小短腿,飞快地跑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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