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目光微微闪烁,骆闻舟好像听得见他心里层层闸门开启声音,主人在冷静地权衡着打开需要哪几道保险门,展示多少,以换取自己想要东西。
在车载导航已经显示快到目地时候,骆闻舟才从费渡嘴里艰难地撬出句话。
“你知道直怀疑爸和妈死有关。”费渡说,“即使你们排除他嫌疑,心里还是有这种感觉,挥之不去。理论上说,直觉和人潜意识有关,很想知道为什会有这种根深蒂固怀疑,所以在想办法追溯小时候事。”
“记得当时家有个地下室,只有爸自己有钥匙,连妈也不能靠近,就像蓝胡子家里上锁房间,偷偷策划半年才弄到钥匙和密码,溜进去……”
骆闻舟敏锐地听出他话音有些艰涩地停顿下。
组,所有涉案人员停职接受调查。”
费渡听到这,明白为什在饭桌上陶然问起“画册计划”时,骆闻舟会避而不答。当年卷进这起案子大概都是业内精英和相关学科专家,现在如果还没退休,应该也都成德高望重前辈和管理人员。
“后来呢?”
“后来专案组终于锁定个嫌疑人,”骆闻舟说,“具体是怎回事,不太清楚,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能指控他。这个人是画册计划灵魂人物,当时参与画册计划前辈们很多都是他学生。”
费渡立刻追问:“这个人是谁?”
“……在他案头看见个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咳……”费渡说到这里,好像呛风似咳嗽起来,他把脸扭向窗外,关上车窗,声音有些嘶哑地接着说,“呛住,抱歉——里面是打论文,大概扫眼,当时太小,才认字,只依稀记得好像有‘恶性事件’‘心理创伤’之类字眼,论文署名是‘范思远’,后来去查这个人,发现他实在太神秘,除曾在燕公大任教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线索。”
骆闻舟不答,听就知道费渡在扯淡——他小时候在父母案头见到过各种文件,除有次撕他爸会议记录叠纸飞机挨顿臭揍以外,其他连个标点符号都没记住。
骆闻舟摇头:“不确定,杨老没告诉,后来试着查过,他档案被封存,不过听师父意思,这个人已经死。”
“你不确定,”费渡低声说,“意思是你查到过。”
骆闻舟没承认也没摇头:“已经说这多,该你开诚布公吧——你为什混进燕公大,为什费尽心机地加入重启‘画册’计划?别跟说闲得没事纯好奇。”
费渡沉默下来。
他们两个人并肩坐在狭小汽车前座,想距不过几个拳头远,中间却仿佛隔道冰冷又厚重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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