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坑听“彤鹤”二字,脸上勉强笑容也逐渐黯淡下去,她叹口气,小声道:“又不是真正彤鹤。”
唐轸:“怎讲?”
虽然是开口问话,唐轸神色却并不惊诧——这个人好像对任何事情都不惊诧。
水坑可不是她心眼贼多二师兄,待人没多少戒心,何况唐轸又与扶摇派颇有渊源,便没什顾忌地说道:“娘是后山群妖谷妖后,爹却不是妖王,是妖后和个人生。”
唐轸似乎没料到她这样直白,微微怔下。
,没有起回来吗?”
此言出,所有人神色都黯黯,藤黄机灵,最会察言观色,见此情此景,立刻给同伴巴掌:“就你话多,快去山上报信,让他们都别偷懒,少爷……呸,掌门他们回来!”
扶摇山上彻底地热闹起来,此间活物全都擅离职守,前来张望,谁能想到仅仅是打个盹,醒来就已经日月换新呢?
连不知堂前仙鹤都盘旋着飞下来,仙鹤有灵,纵然水坑模样已经大相径庭,它却还记得她味道。
它蹭蹭水坑后,还伸长脖子往山下张望,好像还以为谁会回来。
水坑又道:“听说生下来以后,在颗蛋里待百多年,别人都觉得是颗死蛋,娘将放上临仙台,自己因为擅闯临仙台死,亲爹姓甚名谁从没见过,不知道还在不在世,姓是师父,名是大师兄随口起……就这样个不大拿得出手大名,年到头也听不见几次,师兄们天到晚‘水坑’‘水坑’,好像只要不是要骂,就根本想不起叫什。”
她这话虽然是在抱怨,言语间却带出股满不在乎心宽来,唐轸被她逗乐,脸上病容都好像退些。
水坑抹鼻子,自,bao自弃地说道:“反正二师兄说,就是个爹不要娘不疼杂毛鸡,现在回扶摇山,逢年过节指不定要遇见后山妖谷人,妖王见这顶活绿帽子,还不知是什心情呢。”
唐轸略顿,张口要安慰她几句,话未出口,水坑就眨巴眨巴眼睛,自解嘲道:“唉,不过其实也没什,听说那妖王心胸只有针尖大,还是颗蛋时候
水坑对扶摇山印象最浅,默默地落在最后,目不暇接地看着山中熟悉又陌生风物,看着看着,她又想起什,有些落寞地低下头。
有人在她旁边问道:“怎,小姑娘?”
水坑抬头看,原来是做客唐轸。她和唐轸不熟,但在化骨阵中,唐轸算是从玄黄手中救她命,因此算是有几分亲切。
她微微顿顿,勉强笑道:“前辈,百多岁,不是小姑娘。”
唐轸道:“在你们彤鹤族,百来岁连骨头都还没长全,怎不算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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