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还躲在阁楼上,爷爷仰着头对着她嚷:你究竟要什人?要什人?整个小镇没人,你还看不上。
阿母本来又睡着,吓得哆嗦,意识到自己好像闯祸,但又不敢和自己阿爸解释,悠悠地说:要不把以前再重新叫来遍,当时看得不太真切。
父女俩还在生着气,门口有人在探头探脑。
爷爷不认得这个人,他没在自己名册里,没在自己从小观察到大印象里。爷爷疑惑地问:小伙子来相亲?
小伙子点点头。
爷爷气得跺脚:那你喜欢什样?
阿母想想,说不出来:就看对眼吧。
阿母莫名觉得好玩,咧开嘴对着爷爷笑。爷爷气恼到最后也只能问:明天继续看?
阿母点点头。
第二天来五六个人。
是肯定回答。
然后爷爷就不断地说着好好好,笑眯眯地看着对方,默默地等楼上动静。但偏偏左等右等,等不来阿母敲柱子声音。爷爷假装被茶水呛到咳嗽,阁楼上没有回应;假装水不小心弄湿衣服,起身回房换衣服,阁楼上没回应;假装回房时候,不小心磕到柱子——阁楼上还是没有回应。
个接个人过去,爷爷脸笑僵,心情也实实在在地僵。等到晚上门关,爷爷跑到阁楼下方,踢着那根木柱,着急地问:就没看上?个都没看上?
其实,阿母在阁楼上偷偷睡着,听见爷爷嚷,赶紧探出头,认真地点点头。
那个蔡三没看上?你看那腿,比粗壮倍,孩子将来随他,个个都壮啊。
但终究是个小伙子啊,长得还挺周正,爷爷笑着说:小伙子赶紧进来啊。
那人疑惑着进来,句话都还没说,阁楼上敲柱子——
后来阿母才和奶奶说:当时不就慌吗?敲完再定神算算,好像恰恰是第三十个人,命定之数啊。再定睛看看,好像长得也还可以。
听到柱子被敲响,爷爷兴奋得脸直抽
第三天来两三个人。
第四天没人来。
阿母在阁楼上睡四天。
第五天,爷爷坐在大开厅堂里,沏茶换盏又盏,等不到个人来。在家里踱来踱去,气出不来,自己用脚不断踢着柱子。终于还是忍不住,骑上三轮车,往个个媒婆家里去,问圈下来,原因很简单:小镇就这点人,年纪合适还愿意入赘,就这多。
知道答案后,爷爷气呼呼地往家里奔。
阿母点点头。
那个黄景郎没看上?那可是读书人家,祖上出过秀才啊,要不是他父亲从京城回来染风病没,哪会愿意入赘咱家啊。
阿母点点头。
那个张章章呢?从小看他就脑子活络,而且长得俊啊。
阿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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