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简单,太监都是小心眼儿,太仓库根本不敢拖延,生怕被张永这个司礼监太监给记住。
而王渊上个月领到陈米,并未有任何责难,于是就留给太仓使个假象:即王渊根本不在乎那点钱粮,也没把训练士卒事情放在心上,多半第二个月就扔
仓使叹息说:“钱也没。去年全国各地都有反贼作乱,粮赋锐减不说,军饷还在剧增,漕运又被反贼截断,太仓库储存早就被掏空。王相公,你便是把杀,也变不出钱粮来啊!”
今年只是个开始,明年财政更加困难,*员和军队薪饷缺额高达90万石。
王渊直接把仓使往都察院拖,之前说逮去镇抚司只是吓唬,他不能借用锦衣卫办事,否则必然被所有文官孤立。
仓使眼泪都流下来,哭道:“王学士,你得讲道理啊。”
“讲个屁道理,”王渊质问道,“且问你,张永六千士卒可曾领足粮饷?”
“王学士,在下冤枉啊!”
仓使明显认得王渊,也知道这位爷深受皇帝宠幸。若真把他拖进锦衣卫,不死也要脱层皮,更何况仓使哪有不贪?
王渊揪着仓使衣领,单手将这家伙提起来,冷笑道:“老子管你冤不冤枉,就说给粮还是给银子!”
仓使苦着脸解释道:“京仓真没米,便是通(州)仓之米也所剩无几。”
漕运米主要运到通州和北京储存,通惠河在刘瑾那会儿就淤塞,到现在都没有疏通。导致漕粮运到通州之后,必须由车户走陆路运往北京,中间又增加消耗,于是大部分漕粮干脆就存在通州。
仓使顿时语塞。
王渊更加愤怒,将这人摔到地上踢两脚,喝骂道:“同样是给陛下练兵,为何张永能领到粮饷,老子却要被扣三分之二!你当老子好欺负吗?”
仓使解释说:“并非克扣,只是暂缓,等漕粮抵京之后,必定全额予以发放。”
王渊踩着仓使胸膛,冷笑道:“那你说说,张永粮饷为何不暂缓?你非要暂缓!”
“王学士,”仓使只能耐心解释,“谁先发,谁后发,这个不是能做主。只是处京仓仓使,又不是太仓库仓使,上官决定事情还能反对不成?”
这是真滑稽,通州到北京只有很短段距离,通惠河又是大运河最后河段,河道淤塞居然好几年不去疏浚。
但工部也没办法,因为户部不拨款,没钱怎搞工程?
户部同样感到无奈,他们砸锅卖铁只能勉强支撑,哪还有钱拨给工部疏浚河道?
历史上,通惠河淤塞,直拖到嘉靖七年才解决。工程款是在正德死后,杨廷和裁撤锦衣卫、内监局、皇庄、皇店和军队,从中点点抠出来。
“再说遍,没米就给钱!”王渊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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