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似乎很喜欢给别人添菜。
“都是实话,”他说,“但是对小说家来说,除非写浅薄东西,否则他根本挣不到钱。就算写浅薄东西,也没有出路。小说永远没有电影来得浅薄。”
克劳迪娅怒道:“你为什总是贬低电影?你看电影也会哭。电影也是艺术啊。”
维尔很快活。毕竟跟工作室这场仗他打赢,拿到分成。“克劳迪娅,确同意。”他说,“电影是艺术。这是出于嫉妒才抱怨。电影让小说变得无关紧要。用抒情文字描写大自然还有什意义呢?美丽夕阳、积雪覆盖山峦、碧万顷大海,还写这些干什呢?”他挥舞着双手滔滔不绝,“激情火热世界和女人美,你还能写些什?你既然都在电影里看见,都在彩色大银幕上,写它还有什用?啊,谜般女子,火热红唇,散发着魔力眼神,还有她们光溜溜屁股,嫩得像威灵顿牛排样大胸脯,看到这些不就够吗?这些全都比现实生活都要精彩多,更不用说比散文。还有,那些英雄事迹们怎写?战胜切艰难和诱惑英雄事迹,你全都看得见,大银幕把大量血浆和因折磨而扭曲脸直接展现给观众。这些事情演员和摄像机全都替你办到,根本不用费脑子去想。你看斯莱·史泰龙,就跟《伊利亚特》里阿喀琉斯样。大银幕唯做不到事情,就是深入角色思想中去,电影没有办法复制思维过程,也没有没法复制生活复杂性。”他顿顿,又愁苦地说,“可你们知道最最悲哀地方是什吗?是个精英主义者。之所以想要成为个艺术家,就是因为想要做出与众不同东西来。所以最恨最恨是,电影是个m;主艺术。谁都可以拍电影。克劳迪娅,你说得对,确看电影流泪过。问题是有件事情清楚得很,这些做电影人都是群白痴,他们没有感情和教养,连点点最起码道德感都没有。编剧写出来东西狗屁不通,导演都是自大狂,制片人简直就是道德刽子手,演员呢?让他们表演焦虑不安,他们就只懂得拿拳头捶墙、砸镜子。问题是,这样确就能拍出电影。怎能拍出来呢?因为电影把雕塑、绘画、音乐、人体、科技全都用在它自己身上,可小说家呢?只有串文字组合而已,除黑墨水就是白稿纸。不过说实话,没那糟。这是种进程,这是种伟大新艺术。种群众性艺术。而且创作这种艺术完全不用体会痛苦。去买部摄像机、找帮朋友,你电影就成。”
维尔看着两个女人微微乐。“多妙啊,这种艺术根本就不需要真正天赋,真是m;主又治愈,去拍部你自己电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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