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手机递给她,“静音。”
“谢谢。”她滑开,卞谦未接来电,崔菲条短信:“不去。”她反悔不自首。
“言格,想多要点时间,想接这个官司,当最后次。或许不对,但觉得这件事定和艾小樱死有关。等这件事结束,定去警署。”
“嗯。”
甄意起身:“那……出去打电话。”
和她起进KTV人,在火灾爆发时,没个想起她。言格,也没有来。
……
甄意缓缓睁开眼睛,言格坐在她身旁,眉眼清秀,注视着她。
此刻看到他,恍如隔世。
那天,她困在烟雾火焰中,恐慌,绝望,可他没有出现。第二天,第三天,之后很多天,都再没有出现。就这样不辞而别,连句分手都没有。
起玩儿嘛,以后们上大学,不容易见到!”甄意看言格,眼神期盼。他同意。
KTV里很吵,言格安静地坐在角落,很多女生邀请,他都拒绝;甄意也不唱歌,乖乖地坐在言格身边,让他给她剥荔枝吃。他剥荔枝姿势真干净,不像她,总弄得手上全是汁水。
中途,他出去接电话。她坐在原地,旁边几个女生恭喜安瑶,大意是她要去美国名校西北大学读书,很厉害。安瑶察觉到甄意目光,关心地问她之后打算。
甄意说,她想好好读完高三,然后考去K城,和言格在个城市。
几个女生交换目光。“怎?”
言格点头,目送她离开。
下午阳光洒进来,他侧脸笼进光线里,几乎透明。刚才让她睡着,其实很险。
把昏迷她抱进休息室,他忽然有很多事想
她不明白。
分明前秒,少年把胖嘟嘟荔枝放在她手心,拿着手机出门时还回头看她;后秒,就是八年后疏离背影,说已不记得她。
甄意不知自己怎昏迷,只知痛苦万分,无法自拔,却在瞬间得到解脱,陷入安宁梦境。她坐起身,揉揉太阳穴,把所有情绪收进心里,没事般笑笑:“这几天熬夜,居然累晕掉,真丢脸。”
“是吗?”
甄意“嗯”声,面对他,头次无话可说,四处看看:“有人打电话吗?”手机不在身边。
女生眼神怜悯,笑:“言格要去哈佛,你不知道?”
甄意心下凉透。其他人也是惋惜可怜模样。
早该知道,对她来说已经遥不可及K大根本就留不住他。
甄意不知道自己是怎出去,个人偷偷躲在洗手间里抹眼泪,外面歌曲混杂,她心荒凉无声。蹲在隔间里哭不知多久,忽然听到整栋楼尖锐凄厉火警,她惊得停哭泣,想跑出去,门却拉不开。
很久很久,没人知道她在那个角落,也没人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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