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欺负家雪衣──还不是被你们这种无赖大爷给教出来?”殷夜来将鹦鹉架子挪到旁,盈盈娇嗔,眼波欲流,看得榻上胖子呆住。
“哎呀,哎呀……妹子,你别用这种语气和说话!是男人骨头都酥半!”清欢大笑,从怀里拽出个沉甸甸钱袋来,叮当声洒满榻──里面全是被分成小袋小袋金铢,盒盒各色宝石,还有更珍贵流光水玉和鲛珠,铺满半个榻上,房间里登时流光溢彩,宝气夺人。
“今年刚收,还没来得及存。”他拍拍床榻,豪气万丈,“喜欢哪个?随便拿!”
“哟,真大方,”殷夜来掩口笑,“不过这些都不要,只要你怀里那本小册子。”
“哇!”清欢吓跳,连忙捂着襟口缩回榻上,“妹子你胃口也太大,那可是这些年打拼下来全副身家,地契房契账本全在里头!”
师爷都认不出!”
“傅寿说吧?”清欢嘀咕声,有些尴尬:“女人还真是天生多嘴。”
“唉,她也是担心你。”殷夜来叹气,“她又不知道你有这样大本事,蒙在鼓里,还在为你得罪慕容家大公子而忧心忡忡呢──你别说,认识她也算有不短时日,觉得她待你可是有真心。”
“得得,别和来说这些。这儿是青楼,‘讲金不讲心’,别坏规矩。”清欢却有点不耐烦起来,连忙岔开话题,嘀咕,“刚才看那家伙剑,估计所谓‘再传弟子’,不知是哪家挂名字剑道馆里教出三流货色──没奈何,近年徒弟收实在有点多,好些人连面都没见过。”
“唉,”殷夜来苦笑,“真没见过你这样人还能当剑圣。”
“就知道你舍不得,”她笑狡黠,“今年生意如何?”
“自然兴旺!”清欢摸着胖肚子,得意洋洋地报数,“老子不仅是剑术天下第,也是赚钱天下第。今年钱庄又开八家分店,剑道馆也开五家分馆──”
殷夜来笑:“哦?徒弟
“嗨,你以为想当啊?喜欢是做生意,是大秤分金大碗喝酒──若不是当年师父哭着喊着非要上,才不干呢!”清欢躺在满榻金银珠宝上,将樱桃粒接着粒扔到嘴里,然后噗地吐出核,去打架子上鹦鹉。
他准头极好,鹦鹉被打得左右跳,试图展翅飞起。然而爪子上栓根银链,任凭怎跳跃,却是无法躲过粒粒连接袭来暗器。
“救命!”逼急鹦鹉陡然开口,尖声大叫起来,“非礼啊!”
声音尖利刺耳,他冷不丁被吓跳,皮球般地弹起,“噗”地声将酒喷满襟。
“你你你……”他指着鹦鹉,大惊失色,“你家鹦鹉是怎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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