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望舒应着,眼睛却直看着暗角。那里,那只支离破碎鸟还横陈在案上,睁着空洞眼睛,望着地下工坊林立机械。不知道为何,他忽然间觉得心肺也隐约地疼痛起来,止不住地全身微微战栗。
在巫咸大人和元老院心里,自己和这只机械鸟有区别?没有感情,没有温度,不会流泪,不会流血……从不曾活过。
是这样吧?
所以,才会如此漠然和霸道说:来起观礼吧!
少年紧紧绞着手,身体在剧烈地发抖。他只有拼命咬住牙,才能克制住自己身体里那种冲动——那是种毁灭切冲动。那刻,他真想冲到元老院面前,揪住这些仙风道骨老人领子,斥问他们究竟把自己当做什。然而,他用前所未有意志力克制着自己,只是苍白而沉默地目送他们离开。
是这里最安全。”
巫咸紧紧地盯着他眼睛,然而少年湛蓝色眸子坦然而单纯,如平日。
“不好好待在船坞里,偷跑出来做什?”巫咸蹙眉,声音里满是警惕,“你明明知道外面非常危险,下过命令不允许你擅自出来!为什违反?”
“……”望舒看看织莺,低声,“看到她带着结发簪,想知道她是不是……是不是真要和别人结婚?、实在是忍不住!”
织莺说不出话来,低下头看着自己光华灿烂嫁衣,双手颤抖。
“织莺……”他站在门后黑暗里,轻轻叫她声。
她震,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他。她脸色苍白而哀伤,眼睛里似乎蕴藏着千言万语,却生生说不出句话来。“们是不会有结果。”她停顿良久,终于轻声道,“子夜之前,必须完成那个婚礼。”
“知道。”少年在月光下看着心爱女子,机械般地喃喃,“知道。”
“望舒,希望你能好好。”织
“哦,”巫咸终于默不做声地松口气,手里水晶球光芒渐渐熄灭。他点点头,威严地看着少年,“那现在可以告诉你,织莺今晚就要和羲铮结婚——她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但既然现在情况如此,觉得也没有什可以隐瞒。”
望舒猛然震,似乎是个垂死人终于听到丧钟,脸色灰白如死。
“你和织莺是好朋友,应该祝福她,是不是?”巫咸紧紧地注视着少年眼睛,语气里充满威压,“等下婚礼就要开始,要不要起来观礼?”
“不……”织莺和望舒同时失声,然后同时看对方眼,脸色煞白。
“哦。”巫咸看眼这对年轻人,温和地安慰,“既然不想去,那就算——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残余几个空桑刺客已经全部落网,再无法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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