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具剖开身材里,居然没有滴血流出来!
没有血,没有肉,没有骨骼,没有内脏——有,只是条条极其精细而复杂软管,只是个个相互关联机簧和齿轮!在那些交错精密仪器里,他甚至还看到十几个薄带卷,正在随着他微弱呼吸和呻吟缓缓转动,发出和人模样声音:呼吸,呻吟,欢笑,言语……就是没有滴血。
“哈……哈哈!”望舒手里解剖刀颓然落地,他踉跄下,扶着镜子深深弯下腰,低声开始笑起来,到最后笑出眼泪,全身颤抖——《列子.汤问》……本来他早就应该想到!
他身体,原来和那个做到半被扔在桌上夜莺居然模样!难怪他们都说自己是那个天机公子遗腹子……原来,竟然是这样“遗腹”子!难怪这些年来他始终生活在透明屏障中,难怪元老院对他直有所警惕,难怪他
莺轻声,“你是最重要人。”
“们还会见面?”他轻声哀求,黑白分明眼睛里包含着殷切和恐惧,“……很害怕。真。很害怕。织莺……不知道该怎办。你真要去嫁给羲铮?”
他语气是如此无助而恐惧,宛如个孩童求助,让织莺不由得颤下。然而身边巫咸低低咳嗽声,织莺脚步立刻停在那里,眼里流露出无奈表情,轻声道:“是,要嫁给羲铮。请你祝福们吧!”
“……”望舒颤下,只觉得喉头堵塞得厉害。
“……祝福……你。织莺。”他声音模糊而战栗,似乎每个字都是从火上灼烧出来,痛彻心扉。他站在门后面,看着她跟随巫咸步步远去,眼里流露出种绝望。
望舒步步退入门后黑暗里,反手重重关上门,仿佛筋疲力尽似地靠在上面,闭起眼睛,仿佛像死人样地动不动。黑暗里只有无数机械在滴答运转声音,桌子上做半空心木鸟在瞪着眼睛看着他。
望舒站起身,瘸拐地走到面落地大镜子面前,手抓起把锋利雕刻刀,手解开长袍带子——外袍和鲛绡战衣都簌簌落在地上,微弱月光下,少年裸露在镜子里身体苍白而消瘦,有种接近大理石雕塑样感觉。
然而,只是凝望自己镜子里影子片刻,望舒忽然举起刀,毫不犹豫地刀插入自己咽喉下方锁骨正中!
“嚓”声,刀刺入半尺深,直到被胸骨卡住。
他抬起另只手,起握住刀柄,用尽全力缓缓将那刀继续往下切,从锁骨、胸骨、肋骨,路往下,破开胸膛和腹腔,最后停在耻骨上。望舒站在镜子前,借着微弱月光看着镜子里被开膛破肚自己,脸色苍白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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