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廊上
风灯飘飘转转，光亮冷淡。门内黑暗里，云焕想站起来、却打翻
案上
只半空酒瓮，砰然碎裂声在夜里久久回荡。浓烈酒气熏得他阵阵头晕，所有喝下去酒全部吐出来，胃里空空如也，却还是压抑不住干呕。
那个瞬间，精神和身体上双重无力感觉让他颓然坐入椅中，久久不愿动下，忽然低声在暗夜里笑起来——真是可笑……自己居然会和那些人样试图用酒来获取暂时舒缓和平静——然而上天连这个喘息机会都不肯给他。越喝只是越发清醒，如钝刀折磨着每根神经，提醒他眼前必须面对严酷局面。
“怎
？”折身返回人在听到暗夜里奇怪笑声时大吃惊，手中药碗几乎落地，“你没事吧？怎个人在这里笑，笑……？”
“你回来干什？”那样虚弱状态下，神智反而分外敏锐，云焕略微诧异地抬头，语气里已经隐隐有敌意。
“去给你拿碗野姜汤。”南昭却是不以为然，将碗放
死在里面。”
“呵……醉死？”黑暗里，云焕声音却是冷醒不能再冷醒，在浓烈酒气里冷笑，“差点死就是你。”
“如果你这剑不能及时收住，那就是你真醉。”南昭抚着心口那个几乎被击穿地方，直起身来苦笑——只是微微动，只听暗夜里阵嗑啦啦脆响，胸甲居然裂成几块散落，不由心下骇然：瞬间震碎铁甲、却毫不伤人，这样惊人剑技、讲武堂出科时在云焕和飞廉轮交手中他就见过，然而再次看到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本来以为飞廉剑技是军中第，却没料到你原来直藏私、最后出科比试时候才亮出绝活。”
“飞廉……飞廉。”那个昔日同窗名字此刻仿佛刺中少将，云焕陡然低声冷笑，带着说不出杀气，“嘿嘿。”
“听说他现在被派去南方泽之国吧？那边最近很乱，”南昭眉头蹙，不明白云焕骤然而起杀气由何而来，只是叙旧，“好像有人叛乱——听说还是高舜昭总督牵头，闹得很大。所以大约让飞廉过去。”
“哦。”云焕只是不置可否地应声，字顿，“希望他顺利回京。”
那样冷意让南昭陡然惊。
“没醉，你可以走。在等派出去人返回。”云焕声音始终冷定，暗夜里狭长眼睛冷亮如军刀，“南昭将军，下次不要没有允许就闯入——要知道，军中无戏言。”
南昭也不答话，只是在暗夜里看同僚眼，默不做声地转身走出门外。
沙漠半夜冷风吹进来，胃里绞痛让云焕吸口气。那阵阵痉挛如同钢刀在脏腑里绞动，伴随着欲呕反胃。他用手按着胃部，感觉额头冷汗粒粒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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