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得轻巧,众人却再次不知如何接话。这时,沙鹰子品牌总经理开口。他是宁惟恺手提拔起来人,刚三十出头,名校毕业,戴着副眼镜,为人精明果断,是新宝瑞新生代领导干部中,最突出个。
“宁总,这里有封辞职信。是本人。”他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递给宁惟恺,然后笑笑,“宁总,你去哪里,就去哪里。”
宁惟恺看眼,没接,也没说话。
终于,十点刚过,有人来敲门。门外同时有脚步声,声音很响、很密集、也很杂乱,听起来像是有很多人。
原浚走过去,打开门。领头进来是新宝瑞名副总裁、然后是沙鹰子品牌负责人、然后是采购部经理、人力资源部经理、市场部经理、信息技术部经理……
他们全都面色凝重,而宁惟恺始终低头看画报,像是对大家到来浑然未觉。
于是原浚就将所有人都放进来,然后朝门外秘书递个眼色。秘书打个手势,示意没有别人过来。原浚就把门紧紧关上。
这时,宁惟恺终于抬头。在所有人视线里,这位前任CEO即使穿着运动休闲外套和长裤,也显得器宇轩昂、神采风流。
次日早。
这大概是多年来,宁惟恺第次在工作日,穿着休闲装,坐在办公室里。
他神色很平静,手边杯咖啡,份电影杂志,正在看。而原浚指挥着两名秘书,正在将他文件和物品装箱。个个方方正正纸箱,堆在门口。统共也不过十来个,就是这位曾经坐拥数十亿资产、行业冠军企业总裁,全部家当。
原浚也很平静,温温和和地给秘书们下达指令。倒是两名女秘书,大气也不敢出。办公室里气氛这宁静,她们却紧绷着脸,生怕行差踏错。
很快就收拾完。
“怎?都来送?”宁惟恺含笑道,“现在是上班时间,怎都擅离职守?”
大伙儿面面相觑,偌大总裁办公室里,气氛沉静得诡异。
领头副总裁先开口:“宁总,您今后有什打算?”众人附和:“是啊!们想知道。”“您不能就这不声不响地走啊。”
宁惟恺笑笑,站起来,双手插裤兜里,缓缓踱到众人面前。
“暂时没考虑这个问题。”
两名秘书风样退出去。原浚清咳两声,开口:“宁总,收拾完。”
“嗯。”宁惟恺淡淡应声,依旧拿着那杂志,似乎看得极为专注。
原浚就不吭声,侧立在旁静候。
收拾完却不走,总裁还有何打算,他不需要揣摩,只需要听命。
盛夏阳光这样好,透过深色玻璃,洒在大理石地面上,折射出浅金色光芒。这对上下级,就这安安静静呆着,任时间分秒地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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