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亭又开玩笑地说:“是啊,这真不好办。凡事口说无凭,现在问题是要发出声来。小督〔9〕入宫也完全是因为这个吃大亏嘛。如果是偷着吃东西,或者造假钞票,总还可以想出点办法,不过音乐这东西是瞒不过人啊。”
〔9〕高仓天皇爱姬。初与冷泉少将隆房相爱,后由建门院推荐入内,为平清盛妒忌,隐身嵯峨野,但源仲国奉勅令迎其入宫,后被清盛逮捕,令其削发为尼。
东风君说:“只要不发出声音来,还可以对付过去,不过……”
迷亭立刻插口说:“等等,你说只要不发出声音就好办,不过,也有不是由于声音而照样泄露出来事儿。过去,们在小石川座庙里过自炊生活时候,有位姓铃木,们将他称为阿藤人,这位阿藤老兄,非常喜欢做菜时用‘甜酒’。他用啤酒瓶买来满满瓶甜酒,悄悄独自个人喝,来满足他个人嗜好嘛。有天,阿藤外出散步,不想却被苦沙弥君给偷喝。正在这时……”
主人突然大声嚷道:“怎会偷喝铃木甜酒,偷喝是你呀。”
些不太相称。”
寒月顶东风先生句:“你方才说放到顶棚上,不是也不太相称吗?”
迷亭说:“虽然不相称,不过,你尽可放心,这可以作为俳句题材哩:‘凄清秋天/藏在竹箱里/梵阿玲。’你们两位说说,这首俳句如何?”
东风君说:“今天迷亭先生俳兴大发哩。”
迷亭自吹嘘说:“不只是今天,腹中随时都装着俳句哩,在俳句上造诣,就连过世子规〔8〕都惊叹得张口结舌哪。”
“啊呀,想你正在看书,说你下也不会有什,谁想你还是在听着呢。真是个要多加提防人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说就是你这种人啊。不错,让你这说,也偷喝啦,喝是喝,不过,首先被发现
〔8〕正冈子规(1867—1902),日本诗人、随笔家。正冈常规笔名。
东风君是个老实人,因此他很率直地问道:“先生和子规先生认识呀?”
“哪里,们虽然不认识,但们通过无线电报,却是始终肝胆相照哪。”由于迷亭这个回答过于胡诌八扯,东风先生连搭言都无法搭言,就只好声不吭。寒月嘻嘻地笑着,又接着讲下去:
“就这样总算有个存放地方。但是旦拿出来,可又麻烦。只是拿出来,在没有人看见时候欣赏欣赏还好说,但不能只是欣赏啊,还必须拉才行。但是拉,就要发出声音,发出声音,立刻就要被人发现。恰好南邻只隔着道木槿篱笆,住着位‘沉淀帮’首领,所以就更加危险啦。”
东风君不胜同情地说:“那真不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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