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以落难之名孤身处在这丽川王府之中,成玉却适应得挺好,只是水土不服几日。人说病中最易生离愁思故乡,她也没有这种文气毛病,她病中还挺精神。
季世子日日都来瞧她瞧,念在她是个病人,她没话找话时他也没有不搭理她。虽然仍是惜字如金风格,但好歹多少陪她说两句。
成玉总结下来,整个王府中,世子也就会和两个姑娘说点无关紧要话,个是性情柔婉秦姑娘,个,是病她自己。她好着时连见世子面都难,更不要提和他说话。她就此悟出“生病”这事儿对自己重要,病全好还拖在床上硬生生又挨几日。
但个水土不服能在床上拖几时?没几天这病就装不下去。
她正琢磨着还有什好法子能助她亲近季世子,世子就将蜻蛉带到她暂居春回院中。说是王府中亦非处处安全,故而为她挑个护卫,能
汇盛之地适宜他调养,她需同他去趟玉壶雪山,而郡主肉体凡胎,受不得这趟急旅辛劳与苦寒,便请郡主在丽川王府暂待个半年,待朱槿好全他们再来接她云云。
看完信,成玉摸摸心口那瓣朱槿花瓣。花瓣完好,他确无事。她思考下,朱槿他个花妖,无论去哪儿,他要真心想带着她,难道会没有什办法?多半是这路上她将他烦透,因此他故意将她给扔这儿。
她茫然阵,然后高兴地蹦起来。
自由,真是来得太突然;惊喜,真是来得太突然。来吧,造作吧!
如成玉所料,朱槿确是故意将她扔在王府中,但也不只是因她将他气得肝疼。
实则脱险后次日朱槿便寻到王府。他隐身形在数步之外观察成玉,见她言谈是轻言细语,走路是缓步徐行,没他同梨响相伴和纵容,她竟变得稳重有样子许多。朱槿欣慰之余觉得这是个机会,留成玉个人在王府待阵,说不定她能懂事些。
但这着实是个误会。成玉如此文静,并非因朱槿和梨响不在,纯粹是因她想要结交季明枫季世子。
她同季世子路归程,世子将寡语少言四字演绎到极致,任她如何善言健谈,也难撬开世子张嘴令他多漏出几个字。但回到丽川王府,她瞧着他们府中个叫秦素眉姑娘却能和世子说上好些话,而秦姑娘她是个雅正淑女款式。
她就悟,原来季世子对文静姑娘要耐烦些。
她那时候也没有同龄姑娘们那些善感心思,想若她扮文静,其实是掩自个儿真性情,就算季世子终于欣赏她,欣赏也不是真正她如何如何。她只觉自己真是可以上天,怎这能干,什样人设她都驾驭得住,且驾驭得好。她觉得什样自己都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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