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撇嘴道:“息泽大人住小院同大公主住陪殿离正殿近些,皆被火舔尽,大公主身子抱恙,君后安置她在们这处歇,”小心抬着眼皮觑凤九脸色道,“息泽大人作陪……亦是,亦是君后之令……”
凤九自然看出茶茶目光闪烁为什,借口想在院中
荒地虚虚扫,方圆三丈内活物,只得几只恹恹纺织娘,救命恩人大约中途敲退堂鼓,将自己随道扔。口中股药丸味儿,身上疼痛被镇住多半,看来扔掉之前喂自己颗颇有效用止痛伤药,救命恩人还算义气。
凉风迎面拂过,激出凤九几个刁钻喷嚏,被折腾几日,原本就将身子折腾得有些病弱,再在风地里吹着,风邪入体必定浸出个伤寒,届时也只是自己多吃苦。
凤九认清楚这个时务,将罩衣裹得更紧层,循着银月清辉,辨认出条狭窄宫道,朝着自己那处极偏院落踉跄而去。
越往偏处走,火势痕迹倒越轻些,待到自己住晓寒居,已全见不出宫中刚起过场天火,看来住得偏,也有住得偏好处。
院门推便入,分花拂柳直至正厅前,凤九脑门儿上虚汗已凝得豆大。她面佩服自己病弱到这个地步竟还能路撑着摸回院子,是个英雄,面腿已开始打战,只等见着床便要立仆。
眼见厅门咫尺之遥,手抬起来正要碰上去,声低呼却从雕花门后头传出来,将她半抬手定在空中。
凤九稍许探头,朝里望。目中所见,厅堂正中四方桌上点支长明烛,长明烛后头搁张长卧榻,此时断不该出现在此地橘诺,正懒懒倚躺在这张卧榻上头。阿兰若名义上夫君息泽神君侧身背对着厅门,坐在卧榻旁个四方凳上,垂头帮橘诺包扎个手上伤口。兴许是做过神官之故,阿兰若这位夫君,瞧着与比翼鸟阖族都不甚同,举手投足间自成副做派,疏离中见懒散,懒散中见敷衍,敷衍中又见冷漠。此时帮橘诺包扎伤口,动作里方勉强可寻出几分与平日不同认真细致来。
凤九在院门口愣,只道九曲笼中酷刑将脑子折腾得糊涂,径走错院落。轻手轻脚退回去,拂柳分花直退到院门口,突然瞧见茶茶从分院月亮门转出来。
忠仆茶茶举目望见她,怔后直奔而来,欣喜不能自已地抓住她袖角:“殿下你竟自个儿平安回来,方才正殿并几处陪殿好大火势,茶茶还担心火势蔓到地牢,殿下有没有伤着哪处?”不等凤九回话,又赶紧道:“火势刚生出来陌先生便从面壁处赶回来寻你,殿下回来时同陌先生错过吗?”
凤九打量眼茶茶,打量眼花树中露出个檐角厅厢,沉吟道:“这说没有走错路,不过方才似乎瞧见橘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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