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道:“也好,那烦劳沈将军实现她最后个愿望,将她装进白底蓝釉瓷瓶,亲手交给她哥哥。”
沉默像把蜿蜒白刃,良久,他暗哑嗓音自片哭泣声中恍惚传来:“她临死之前,可有什话对说?”
看着他背影
那个人,她用衣袖点点擦净他面上血污,紧紧抱住他“沈岸。就知道,是应该来。”话未完,已捂住双眼,泪如雨下。
是战场之侧雪山山洞,他身上盖着她御寒绒袍,她辗转在他唇上为他哺水,强迫他口口吞下。天上没有颗星星,洞外是呼啸寒风,她颤抖地伏在他胸口:“你什时候醒来,你是不是再醒不来,沈岸,害怕。”她抱着他,将自己缩得小小躺在他身边:“沈岸,害怕。”
是雪山之中那三日,她背着他不小心从雪坡上跌下,坡下有尖利木桩,她拼尽全力将他护身身前,木桩擦过她腰侧,她忍着疼长舒口气:“幸好。”她吻吻他眼睛,撑着自己坐起来,捧着他脸:“会救你,就算死,也会救你。”
华胥调戛然而止,问他:“你可见过,这样宋凝?”话未完说就被口打断:“那不是真,不相信。”面前沈岸只手紧紧捂住胸口,额角渗出冷汗,身体颤得厉害,却看着个字个字地说出决绝话:“你给看这些,不相信,这不是真,不相信。”
觉得好笑,真笑出来:“沈岸,到底是不是真,你心中最清楚罢。她总想说给你听,你却从不给她机会。”
说:“沈岸,你知道宋凝是怎死吗?个幻境。她沉溺在幻境之中,舍弃自己生命。那个幻境里,你终于爱上她,你们相约白头。她沉浸在这样幻境里,这其实没什,得不到便想得到,也是人之常理。可后来你战死,即便你战死她也不愿意离开那幻境,她想起现实中你给痛,比起现实中你给她那些痛,她宁愿忍受幻境中永远失去你痛,她命人烧自己遗骸,什也不愿留给你,她原本是那样地爱你。沈岸,你不知道,她爱你爱七年。”
说完这些,看到他颤抖手指抚上她手腕胫骨处只玉镯,紧紧握住,现出泛白指节,突然身子倾,吐出口血,殷红血洒在宋凝遗骸肋骨上,现出种异样妖。他喊出那个名字,像痛苦得不能自已,嘴唇开合几次,才能发出声音:“阿凝。”可她已再不能回应。
抱琴起来:“她让将她骨灰送回黎国,自此以后你们再无瓜葛,沈将军,三日之后来取宋凝骨灰。”
他没有理,踉跄着抱起她,步步踏出水阁,像随时都会倒下去似。
伏在地上仆从们嘤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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