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崔燮坐稳,自己从后面抓住马缰,双脚在马腹上轻轻夹,打马跨出院门,向西北方疾驰而去。
走出不上几里,便见着座朴素农家庄院,院子上方烟雾蒸腾,远远便有酒香盈鼻。
崔燮顿时便明白他特特叫自己出来趟是为什,惊喜地问:“谢兄已经叫人蒸出酒精来?”
“酒精?”谢瑛翻身下马,牵着缰绳说:“蒸出酒中精华,所以叫酒精?你们读书人真是有意思,什都要另起个名字。”
崔燮也跟着下马,谢瑛在他腰间托下,叫他平平稳稳地落到地上,然后把缰绳扔到过来牵马下人手下。
里,若无其事地坐下来喝茶。
谢瑛问问他在国子监里过得如何。他这日子也没什可说,无非是学习、背书、考试……说几句,倒想起前些日子有人跑去他家找裁缝做曳撒,还有到国子监跟他炫衣裳,不禁笑道:“只看那些人争着做新衣模样,就能想出谢兄穿那身白衣时风采。”
谢瑛叹道:“那天换新衣出门,却不想碰上许多相识同僚,引得他们也看上那身衣裳。却是给你添不少麻烦。”
不不,是给他添不少收入。现在满大街白曳撒,穿正版那些都是用他家缎子做。
不过谢千户家里富足,人又清雅,肯定是那种口不言钱字人,说这些没倒折堕自己在他心里印象。崔燮不好说这些,便只说:“谢兄交往都是些风流人物,做事也爽快,哪里有什麻烦。若有天谢兄能用到,小弟心里还要觉得高兴呢。”
那座院子里几间大屋都烧着火蒸酒,是连糟起蒸,味道极刺激,酒气浓到冲鼻。谢瑛爱惜新换衣裳,并不往院里去,而是远远地在院外歇下。
不时谢家仆人赶过来,在门外围幔帐,叫他们俩换上布衣,蒙上面巾,再往酒坊里去。
谢瑛垂下眼睑,微微笑:“也盼着哪天你当部堂、阁老,还指望你提携呢。不过咱们在家不提朝堂事,茶也喝过,带你去看些东西吧。”
他朝崔燮招招手,带他从后堂穿出去,穿过几重院子,便是座马厩,里面拴着排北直隶常见矮马。最外面却是匹高大栗色马,修腿延颈,腰身纤细,已经上笼头和鞍鞯,正是谢瑛自己座骑。
他叫人把马牵出来,翻身上去,从马上朝崔燮伸手:“上来!庄子上路不好走,带你去个地方。”
崔燮往后退步,尴尬地笑笑:“其实会骑马……”
他夹马腹,弯下腰来,就提着崔燮衣衫轻轻把他揪起来放到身前,笑着说:“知道你会骑,可庄子上没有第二匹能骑马。总不能骑这良马,你骑个跑起来都赶不上驮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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