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欠钱债好还,欠学债则像欠高利贷般,日不还心头便压着驴打滚儿利息。海南距中原数千里路,能随老师们路走到这里学生都是年富力强,精力绝好。连歇这几日,歇得他们心荒手痒,坐立难安,终有日按耐不住,联袂到两位老师面前打探:“先生当何时复开讲学,重留功课?”
……休息两天不好吗?
桓凌看着这些乖巧好学,心求知学生,想到师弟之前跟他商量农活儿安排,心中微生怜惜之意,难得提醒他们句:“这年多来登山跨海,向不曾正经休息,你们也受累。咱们往后要为圣上、为天下尽心尽力时候还多着,何不趁现在多歇歇?”
学生们不累!
学生们不怕吃苦,只怕不能多学些东西!
高,还是感慨被叫老,心思复杂地看着那位满面髭须于知州,扯出抹笑容:“于大人说得是,少年人应该活泼些,下去与土民同乐番也好。”
他跟小师兄也正是该下去发散发散青春活力年纪呢。
他挥手招呼学生们下去跳舞,自己也入乡随俗地起身,捧盏酒递向桓凌:“请师兄满饮这盏酒,与起下场共鉴本地风俗。”
桓凌抬手接过酒盏,饮而尽,眼中倒映着满庭灯火,含笑握住他手:“好。这场中尽是知心有意少年人,咱们过去凑凑热闹也正合适。”
好个知心解意小师兄,正合适给他当舞伴。
先生们这些日子俯察土俗,起观天海,是否又悟得新理?不讲新学便温习旧知也好,似这样天天只情吃喝玩乐日子,他们已经不习惯!
桓凌眼中怜爱化作欣慰,向他们
宋时手上身用力,将桓凌从座上拉起,脚步轻盈地走向那排跳着竹竿舞少年。他虽然没跳过竹竿舞,但小学时也跳过长绳,抓得住节拍,身体又灵活,试几下便跳得有模样。桓凌也是个惯会蹴鞠,学过骑射人,眼力准、身法好,看着竹竿开合,别人脚步动作,不久也便会跳。
几个早下场学生都未必有他们跳得好,见老师们身形轻捷,神情潇洒,舞姿节奏竟和那些穿着民族服色少年人差不多,也都喝彩:“两位先生跳得好!”
“先生神情疏旷,舞姿娴雅,真有魏晋名士之风。”
场中学生和土民鼓掌喝彩,兴致越浓,那些不爱活动学生却有些担忧:“自从到岛上,宋院长唯以游玩为务,竟连着几天不曾布置功课,亦不曾勘寻矿脉,反叫人心头难安。只怕咱们在外游心逸兴时,中原不知又有多少才子名士又得新理,咱们却荒废光阴,落于人后。”
从前坐在马车里看书算题时也恨课业多,可如今连着几天只擎游玩,更觉心头空落落,活像欠债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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