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细蕊这时候不唱旦,改唱生,还是武生,大马金刀地坐下来,念道:“吓!小二!们兄弟二人深夜至此,腹中饥饿,快将那好酒好肉尽情地上来!”
小二弓腰:“是啦!”
店小二是个活泼,商细蕊是个人来疯,两人搭和,程凤台只是淡定地微笑,他是很习惯商细蕊这丢人现眼风格。不远处个醉酒汉子趴在桌上打盹
子。有道是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真正把戏唱到骨子里去人,活都是戏中道理,大是大非观念意外地正,丝毫未被梨园行纸醉金迷气氛所沾污。
程凤台道:“也没逼良为娼,谁让他贪呢,不贪也得贪别人不是?也就不用当好人啦!”
商细蕊怒极而问:“难道现在当官就没有不贪?”
程凤台看出商细蕊这是和世道拧上,觉得他也像个学生那样单纯和天真,心里很喜欢,拍他大腿,安抚道:“有啊!怎没有呢!忠君爱国肯定有啊!”语气转,自嘲道:“虽然是没见过。”他只与手握实权*员打交道,清廉大多只占据个虚职。
商细蕊大义凛然地说:“他们贪,都是你们这些做买卖惯!越喂越贪!坑害百姓!你们这些亡国之辈!”
程凤台点也不生气,揽着他腰就要挠他肚子:“这话也是戏里教?哟喂,真气派!”
商细蕊横眉立目地盯他眼,劈开他手,铿锵唱道:“奴本是闺中女红颜绿鬓,被贼害母女们江湖飘零。辛安驿开店房扶危济困,杀贪,,g劫污吏剪除强人!——这才是戏里教!”
程凤台自打认识商细蕊,就像活在出歌舞片里,说不定什时候商细蕊兴致来,不分场所就给唱段。商细蕊唱段,程凤台必定跟着拍巴掌叫好,两个人搞得神经兮兮,而都乐此不疲,连老葛也笑得肩膀抽抽。
商细蕊唱段之后觉得这出戏有点口生,又再唱遍,把贪,,g杀之又杀。程凤台点儿也没觉得自己与贪,,g污吏当属同流,他对此同样也有种批判态度,摇头晃脑听得还挺带劲。等车子开到胡记面馆,商细蕊是路唱着进去,掌柜和店小二看见商细蕊这操行,深感滑稽地对望眼,心里倒是非常有谱。想当初商细蕊刚进北平,地面还生,还未大红,常常来这里打发宵夜。半夜人少时,吃得高兴也喝点花雕酒,也唱两句。后来红透天,知道留心举止,幺蛾子也就少。
掌柜还是那个掌柜,小二还是那个小二,多少年都没变过,知道商细蕊是个好玩人,而背着人时候,是可以玩玩。小二见他唱着戏进来,便用戏里调子招呼道:“呀啊!两位客官,来来来,这边厢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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