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细蕊臊眉耷眼
率先出
面馆，在短时期内，都不想来这家馆子吃饭。掌柜还真客气，追后头让商老板下回早来，尝尝早市新添茴香牛肉。商细蕊头也不回，特别气馁。
程凤台道：“让你疯啊！还得是
请客。”
疯也要找对搭子疯，店小二接不来戏，不是
个好搭子。
，被商细蕊嗓音惊得抽搐下，然后继续睡。会儿面条小菜都上齐，商细蕊举起筷子往桌上笃，笃平筷子头，也顾不上招呼程凤台就开始疾风骤雨横扫落叶。程凤台有时和他起吃饭，就觉得没胃口，因为当着商细蕊面下筷子，总有种与恶狗争食很不体面感觉，心不在焉地搛着盘凉菜吃。商细蕊吃饭，身上就发热。此时深夜天凉，他还是热出头脑汗珠，教人看着可怜。
程凤台叫过小二来，指商细蕊：“来，扇他！”
小二愣，连忙摇手，还不忘用戏腔答道：“使不得，实实使不得！”
商细蕊满嘴面条鼓着腮帮子，抬眼盯着程凤台，又警告地望眼店小二，喝道：“呔！”心想如果程凤台借刀杀人，他就泼他脸胡辣汤。可是程凤台为什
要让人扇他呢，他今晚不是很乖吗？
程凤台嗐声：“拿那大蒲扇，给商老板扇扇风！你看他这跟过火焰山似！”
小二欢快地答应句，拿来大扇子给商细蕊扇凉风，半夜里客人少，他能给商细蕊这个大宝贝儿扇整夜不嫌累，边扇着扇子边扯闲话，商细蕊也不搭理。待吃完饭，商细蕊很舒服地坐直身，出口长气，道：“蒙公暑夜打扇之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未尽之恩，容日答报！商某告辞！”站起身来踢褂子下摆就要走。
看戏看得热闹掌柜这时候眼睛瞪，小二赶紧冲上前去抱住商细蕊胳膊：“好汉留步哇！”
商细蕊手撩着自己衣袍下摆，手画个圈拂开他：“哎！呀！！你这店家好不省事！休得耽误兄弟二人赶路！”
小二着急就编不出词来，商细蕊还在那横眉立目地摆着功夫架子。这样僵持足有半分钟，被逼急店小二抛却戏腔，用京片子哇啦啦喊出句：“您得把饭钱撂下再走啊您呐！”此时门口又进来三四个下夜班客人，看他俩这势头，打架不像打架，唱戏不像唱戏，可能是在摆姿势拍照片，反正教人摸不清头脑。商细蕊见到陌生人，人来疯下子就收起来，正正经经收势站好，小二还攥着他袖子，被他甩又甩，甩开。
程凤台这时施施然地叼着根牙签，笑望着商细蕊，拿出皮夹子抽出张钞票来付账：“得，兄弟，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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