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度还加大,商细蕊没有闲工夫和程凤j□j处,甚至私下说两句话时间也没有,就看他忙得跟陀螺似滴溜溜转,骂胡琴打戏子,商细蕊沾上戏,有着十二万分专注。有时候口气实在不好听,程凤台眼看着黎巧松额头,bao起根青筋,但还是面不改色,心中暗道这也算是个人物。周香芸也任劳任怨。唯独杨宝梨,被商细蕊揉搓过几天扛不住,累得屁股坐到地上,怨得大哭。商细蕊叫他不起,二叫他不起,马上抬脚就去踢他,骂道:“这点罪受不,你还想成角儿?”成角儿是他们这行里最奏效咒语,最终极愿望,杨宝梨躺倒喘上两口气,瞪起眼珠子个打挺就起来。
程凤台袖手旁观着,看都看累他们,心想难怪杜七也要躲开,这样个动作重复练上几百遍,句唱词还未上台就先唱哑喉咙,太枯燥,不单练人是受罪,看人也是受罪,强力重复之下,切美感都不复存在。商细蕊那贪新鲜,性子浮躁个青年人,平时对什都不感兴趣,对什都不耐烦,在戏上耐性却比谁都强,并且大有乐此不疲,以此为趣势头。凡人看来是受罪事,对他来说就是玩,玩还有玩得厌吗?
程凤台看到商细蕊,多是功成名就以后亮相,头回踏踏实实地奉陪几天下来,汉成帝后院里那点破事,程凤台知道比汉成帝本人还细致,黎巧松胡琴响他都要吐,已经发展到神经衰弱先期,和商细蕊打商量道:“商老板,你看,也帮不上忙,也没法陪你玩,坐那儿还怪给你碍事。”接下来话不用说,商细蕊就知道,于是大摇其头,不予批准:“不行。你不许走。”说着,他本正经,拿手指从自个儿眼角牵出条虚无线,缓缓地拉扯开来,落到程凤台胸口上,用力点点,道:“眼睛余光要瞟到你,你就得待在眼睛里,哪儿也不许去。”
程凤台呼吸窒,觉得商细蕊似乎是说句情话,让他心神凝住,耐人寻味。但是回想遍,这句话里也没个亲啊爱,商细蕊用讲道理态度,说句不讲理话,算不上是情话。几个戏子却瞅着他俩捂着嘴偷乐,替他们害臊。句话里有没有情,但看是谁对着谁说,他们班主对程二爷,那就是字字含情,骂人也不叫骂人,叫撒娇。
打这以后,程凤台舍命陪戏子,再也不提早退话,练就身在锣鼓场中看报纸本领。商细蕊练功时候,程凤台就看着他;商细蕊不练功,程凤台就看报纸。这样又过许多天,这天中午,杜七带着工人搬运来只台面那大皮鼓,鼓面中央画朵大红海棠,和商细蕊唱戏时用底幕守旧是个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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