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请进吧。”
念退下来,进去。居室十分狭小。中央设有地炉,铁壶吱吱地响。老
“真是不讲礼仪画家先生呀。”
“怎啦?”
“请把木屐摆好,你看这儿。”
他用纸烛照着给看。黑柱子正中,离地面五尺高光景,贴着张四开白纸,上面写着字。
“呶,认得吧,这里写着‘注意脚下’呢。”
大声喊叫。
“噢噢噢噢。”
很远地方有人应声。到普通人家访问,绝不会听到这种回答。不会儿,走廊上响起脚步声。纸烛光亮在屏风后面闪动。突然来个小和尚,原来是念。
“和尚师父在家吗?”
“在,你有什事?”
吟咏,不由笑起来。这仙人掌因时间和场合也会使魄动,看到就会把赶下山吧?用手摸摸它刺,手指有些刺疼。
走完石板路,向左拐便来到僧房。僧房前边有棵大木兰,树干几乎有围抱粗,高高越过房顶。抬头看,上面是树枝,树枝上面还是树枝。重重叠叠树枝上面有个月亮。般说来,树枝旦交互重叠,从下望上去不见天日,要是有花,更是如此。然而木兰枝条不管如何重叠,枝与枝之间总有些明朗空隙。木兰并不随意长出些细枝来迷乱站立树下人眼睛。它花也开得艳,从树下远远望上去,朵朵,历历爽爽。这朵究竟连着哪簇,开在哪个枝条上固然无从知道,但尽管如此,朵花仍是朵花,花朵和花朵之间,可以清晰地望见淡蓝天空。花颜色当然不是纯白。味纯白会使人感到寒冷;专纯白尤能巧夺人眼目。而木兰颜色不是这样。她着意避开极度纯白,增添些温暖淡黄色,显得庄重而又谦卑。站在石板路上,仰望着文雅花朵累累然在空中漫无边际地开放着,时有些茫然。映入眼里全是花,片叶子也没有。于是吟得俳句首:
仰首望木莲,白花映碧空。
这时,鸽子不知在什地方悠闲地鸣叫。
走进僧房,僧房敞开着。这里似乎是个没有盗贼王国,当然更没有狗吠。
“知道啦。”
把自己木屐小心地摆好。
老和尚居室位于走廊拐角大殿旁边。念恭恭敬敬拉开格子门,恭恭敬敬蹲在门槛上,说道:
“那个,志保田家画家来啦。”
看到他那诚惶诚恐样子,觉得好笑。
“你去告诉他,温泉场画家来啦。”
“画家先生吗?那,请吧。”
“不去通报下吗?”
“不要紧。”
脱下木屐上去。
“有人吗?”
问声。里头静悄悄,没有人回答。
“麻烦下。”
只能听到鸽子咕咕地鸣叫。
“麻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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