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为什?”
“为什?有着落。画与不画,都有着落。”
“您说俏皮话哩,呵呵呵呵。真是个乐观性子。”
“既然到这种地方来,心情再不乐观些,那还有什意思呢?”
“不管到哪里,
“没有啦,想回去。”
“那好,咱们块走吧。”
“行。”
又唯唯诺诺回到木瓜树下,戴上帽子,收拾好画具,跟那美姑娘起走出草地。
“您画画吗?”
从木瓜树下探出头来,帽子掉在草地上。
“您在这里干什?”
“躺着作诗呢。”
“您撒谎,刚才您都看到吗?”
“刚才,刚才事吗?略略看见些。”
西交给他,雪白手里垂着根长带子,在春风中摇荡。
她迈出只脚,手从腰间斜着向上伸出,雪白腕子里托着只紫色小包。这个姿势十分入画。
用那紫色小包分开画面,相距二三寸远,再画上个转过身来男子。这样安排十分巧妙。可以用不即不离这句话形容这刹那情景。女子姿态似乎要把前面人拉过来,男子姿态似乎被股力量引向后边。实际上他们谁也没有拉着谁,两者之间联系被紫色钱包隔断。
两人姿态保持着美妙协调,同时,两人面孔,直到衣着都形成鲜明对照,作为幅画来看,意味深邃。
个是腰圆体胖,肤色黝黑,满脸髭须;个是面目秀逸,长裙削肩,楚楚动人。个是龌龊粗鲁,脚蹬木屐村野武夫;个是即使身着粗服也显得风度翩跹,体态窈窕文弱女子。个是头戴茶色破帽,褴衫掖在腰间打扮;个是鬓发光洁,披锦着绣娇媚模样。所有这些,都是作画好题材。
“没有画成。”
“您来到这里连幅也没有画吗?”
“嗯。”
“您是专门来作画,现在幅未画,不感到没个着落吗?”
“不,有着落。”
“呵呵呵呵,干吗略略地看,您尽情地看不就得啦?”
“确实看清楚啦。”
“请到这边来下,从木瓜树下走出来。”
唯唯诺诺离开木瓜树。
“您在木瓜树下还有未办完事吗?”
男伸手接过钱包,两人那种若即若离,似牵未牵姿势顿时消失。女不再牵系什,男也不被什所牵系。这个画家,直到今天才发现,心理状态对于幅画构思会产生多浩大影响啊!
两个人左右分开,双方已经没有感情上联系,作为幅画也已经支离破碎。男在杂木林路口回头看看。女没有回头望眼,快步向这边走来,不会儿走到跟前。
“先生,先生!”
她叫两声。真奇怪,她什时候看到呢?
“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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