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望着内屋窗子,心中暗叹,又从怀中摸出那包琥珀糖递给袁益。
袁益打开来,看见是琥珀糖,埋怨道:“都这大,姐你怎还把当小孩子哄。”
“不想吃算,”今夏伸手欲抢,“自己留着。”
袁益连忙躲开,迅速塞块入口,将剩下包好揣入怀中。
“杨头说你去衙门找几次,什事?”今夏问他。
正值春日,万树吐芽,京师繁华,人群熙熙攘攘。路两边各色店铺琳琅满目,面店里有蝴蝶面、水滑面、托掌面等等;糕饼店里有火烧、烙馍、银丝、油糕等等;精致些糕饼还有象棋饼、骨牌糕、细皮薄脆、桃花烧卖等等。今夏闻着各色食物混杂在块儿香味,脚步轻快地在人群中穿梭着。
路过糖食店时,她脚步略滞,摸出身上所剩余钱数数,犹豫瞬,还是数出三枚铜板买小包琥珀糖揣入怀中。
绕过热闹街市,拐进条深巷,这巷子前半截如个歪嘴葫芦般,巷口如葫芦口般又窄又小,进去之后却豁然开朗,过第个葫芦肚再行过小截窄道,便到第二个葫芦肚。
今夏行至葫芦肚东侧扇斑驳木门前,推推,推不动,便敲敲。
片刻功夫,门吱嘎打开,个新才留发、褐布圆领少年朝她喜道:“姐!你回来!”他正是今夏弟弟,袁益。
袁益朝里屋努努嘴,小声道:“娘让去,问你什时候回来。
今夏伸手捋几下他额前短发,边朝内走边问道:“最近有没有人欺负你?”不大小院内,方石磨沉甸甸地盘踞在西侧,还有墙角溜边酱坛子,终日不散豆腥味弥漫其间。
“没有,自从你上次收拾卖猪肉家三小子,他们再也不敢撕书。”袁益跟在她后头。
看着自己这个纤弱有余刚勇不足弟弟,今夏颇遗憾地叹口气,想当年她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是打遍全西凤街孩子头,战绩累累,邻街常有来踢馆,概被她灭得服服帖帖。虽说因为在外打架而没少挨爹娘揍,但要当人上人,总是要吃些苦中苦,这个道理她明白得很。
只可惜这人上人辉煌时代与她孩提时代块儿终结,此后日子……她颇惆怅地叹口气,然后问:“……爹和娘卖豆腐还没回来?”
袁益朝她打个噤声手势,手指指内屋,压低嗓门道:“爹爹卖豆腐去,娘在里头睡着呢。昨晚她去新丰桥头卖卤豆干,很晚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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