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今夏将眉毛轻轻挑,警惕地盯住袁益。
“蹲窗户底下听会儿,这回娘看上是易先生家老三。”
今夏受惊吓般地将眉毛挑得更高:“易先生?!就是……就是你夫子?”
袁益点点头。
易先生正是袁益私塾老师,家中三子,也皆是读书人,货真价实书香门第。今夏怎也想不明白,这样人家怎可能看上她?
“没有!当然没有。”今夏笑道。
“人也抓着?”
“抓着……”今夏支吾着。
袁陈氏脸色喜,手立时朝她伸过来:“你先前说这犯人要紧,抓着有嘉赏,正好,把赏下来银子给,得赶紧上街给董家买贺礼去。”
今夏讪讪道:“没……没领到银子,人刚抓回来就被带到北镇抚司去。”
”
“家里又缺钱?”
“收摊位费董大肚这个月娶儿媳妇,娘说定得送贺礼。”
今夏诧异道:“记得他去年就娶过儿媳妇,怎还娶?”
“他有四个儿子呢。”
袁陈氏楞片刻,随即道:“那北镇抚司也该给你银子啊,人是你抓!”
“是这个理没错,可谁有能耐找锦衣卫讨银子去。”今夏不敢正视她,低下头用脚轻轻铲灰地上小凹陷。
听这话,袁陈氏又发会儿楞,才皱眉道:“行,你去洗洗换身衣裳吧,这身衣裳都快馊。早就说过,姑娘家当什捕快,又苦又累还不像个样子,你和你爹当初若是肯听,把你嫁给城东头做糕饼孙家,至少两家之间还能彼此帮衬着点。别看前年孙家落魄些,今年孙家做桃花烧卖,卖得火红着呢,还在新丰桥买个铺面。你当初若嫁入他家,现在说不定就是当少奶奶命,何至于像现在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孙吉星媳妇已经怀上,你说你……”
娘亲这番说辞是陈腔滥调,今夏早就听得习惯,诺诺地退出来,朝袁益扮个鬼脸,自去灶间烧水,以备沐浴之用。
“姐,还有个事儿……”袁益跟进灶间来,帮着她舀水,脸神秘,“你可别怪没告诉你——前日娘把王媒婆请来。”
“……”
今夏扶额头呻·吟声,忽又想到之前曹革塞给自己那叠银票,愈发惆怅。
里屋传来床板声响,像是有人翻个身,紧接着便听见声音:“夏儿,你回来?”
“呃。”今夏迈步进屋,见袁陈氏正起身,“娘,把你吵醒吧。”
“没事,本来就该起来。”袁陈氏披上灰褐长袄,目光先在今夏身上打量番,“路上还好?没伤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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